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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老兄弟,给哥哥个薄面,把这孩子放了吧。”
山丁子说道:“只要他不再来搅和。
随哥哥做主。”
两人谁也没料到,刚解开绳子,那叫郎占山的男孩子扑通一声跪下了。
于六指儿:“是好是坏全在你自个。
用不着行这么大的礼。”
郎占山不住地磕头:“爷们儿,我要跟你学打枪。
拜你为师。”
说着又是不住地磕头。
于六指儿把那孩子拉起来:“这年月舞刀弄枪不过三条路,一、吃粮当兵,二、上山入绺子,三、看家护院。
你学打枪干什么?”
“专收拾那些欺负人的人!”
郎占山脱口而出。
“你敢发毒誓,一辈子不进绺子,不当胡子?”
“敢!”
于六指儿他们不慌不忙,按着一个个大车店的行程往前赶。
邱寡妇雇的软轿马车却是一天一百多里,不到四天就到了奉天。
奉天北门外有一家旺福源粮号,邱寡妇的马车就在粮号门前停了下来。
打发走马车,走进粮号大门,邱寡妇就高喊:“学礼,二姨娘来了!”
韩学德的亲二弟韩学礼一身蓝色绸缎面皮袍,戴一顶狐狸皮帽子迎了出来,恭恭敬敬把邱寡妇迎了进去。
寒暄几句,韩学礼问邱寡妇:“二姨娘这么远来奉天,有什么事?”
“我是你大哥打发来的,问问卖粮的事。”
提到韩学德,亲兄弟韩学礼立刻把脸撂下了:“你们娘俩不是被他赶出韩家大院的么?怎么,又把你们接回去啦?”
这个韩学礼根本不待见这个二姨娘。
他也知道这个二姨娘和大哥韩学德那些肮脏苟且之事,更何况爹死之后哥两个分家,他只得了这家粮号,万贯家财都被大哥韩学德霸去了。
邱寡妇恬不知耻地说:“那倒没有。
他跟你姐夫闹掰了,今年得自己出车卖粮,就是不知道你姐夫往年都怎么走、怎么卖粮食啊。”
韩学礼冷哼道:“我就知道于六指儿早晚得跟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闹掰了。
就他那德行还想自己卖粮,走不上两天就得让花膀子抢了!”
邱寡妇:“花膀子?哪里来的那么多花膀子呀,比胡子还多?”
韩学礼:“花膀子就是老毛子养的胡子,胡子都他娘的让花膀子拉过去啦。
姐夫这趟来回,不大容易呀。”
“他们往年得走几天呐?”
“天亮上道,天黑进店,一天六十里,得走七八天……”
当天晚上,于六指儿带着郎占山在关公像前发了毒誓!
随后郎占山给于六指儿磕头拜了师父。
于六指儿随身带了两杆水连珠,还有一把半旧的七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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