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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言屿莫名被他看得不舒服，感觉那温和谦逊的眼神像是在探究什么，但还是回应着笑了一下。

褚晏没一会儿就收回了视线。

菜品陆陆续续地上了，褚晏就慢慢吃着饭，听着他姐和那个陈经理扯皮，听没几句就没耐性了，他直接打断了褚楚的话，问道：“陈经理，方便看一下剧本吗？”

他的笑眼唇角的弧度几乎没变，但语气却生硬起来。

融洽的气氛有一瞬尴尬，褚楚更是僵着讪笑，场上的人都敏感地察觉到了异样，只有褚晏无知无觉般，等着回应。

“可以，当然可以！”

陈经理连连应道，旁边的助理已经眼疾手快地递来了几份剧本。

陈经理刚还在想怎么把话题聊开和褚晏搭话呢，这会他麻溜地给主导演递了个眼神，主导演是个四十多的男人，沉默寡言的，但说起剧本和拍戏非常专业。

褚晏一边看他说，一边翻着剧本看，他旁边的经纪人也只能接过剧本跟着看。

大概潦草地翻完，褚晏偏头和旁边的褚楚说道：“我觉得这部戏很适合我，直接把合同签了吧。”

褚楚脸上的笑越来越僵，她将头发撩到耳后，说：“…好…”

事情比想象中要非常顺利，褚晏方几乎什么条件都没提，一顿饭下来后，就这么把带来的一版合同当正式合同签下了。

出了包厢后，几人非常愉快地有说有笑，褚晏却突然绕到顾言屿旁边，低声问道：“顾总，方便借几步说话吗？”

顾言屿心里纳闷，但还是客气地应下了，和他走了几步，到了长廊的拐角。

顾言屿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方便当着大家的面说吗？”

“顾总是gay？”

顾言屿不奇怪他会知道，毕竟自己名声在外，他奇怪他为什么这么问，而且言语间有种警告的压迫感。

没等自己开口，褚晏又问：“顾总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爽快地签下合同吗？”

你接不接戏和我是不是gay有什么关系吗？要说你对我意思吧，你又用警示的眼神看我？

顾言屿虽然不明白，也承认面前的年轻男人很有气场，但他不至于被威慑到，他不出声的微微笑着，说：“褚影帝出演《深渊》，这会是我们双赢的合作，这点显而易见，你当然也清楚，才会那么爽快地签下合同”

这通话说得漂亮，褚晏静静看着他，没再说什么，邀他一起走了回去。

只是在坐商务车回公司的路上时，顾言屿突然醒悟咂舌！

他不会对盛京一有意思吧？！

“你在哪？”

从和褚晏签订合同的那天起，偶尔在公司看见盛京一总有点情场前辈人的担忧。

他想起了盛京一也穿过高领衫，那会的神情也古古怪怪的。

他不清楚两人有没有关系，也不好过问。

褚晏这人表面上看着谦虚礼貌，还笑得特别好看，但他和他私下谈的那几句，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

盛京一别看他在职场上强势利落，但在感情方面木讷得很，大学那会儿那么多人追他，他都不开窍的。

真要顾言屿想的那样，那他觉得盛京一得被吃得死死的！

作为挚友他挺担心的。

哦，对，还有嵇安的事，他在一般不会在公司和嵇安碰面。

嵇安一个没经验没作品的新人，要是被单独叫到办公室里，那流言得多精彩。

他让李秘书调来了嵇安最近的工作安排，知道他今天收工早，忙完手里的工作就离开了公司。

顾言屿找了个非常蹩脚的借口回家，他想他那可爱的卷毛弟弟了，回去时玩具和零食他是一样都没买，倒是知道把自己捯饬了一番。

顾言屿出办公大厦时，天色开始蒙蒙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