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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第3页）

&esp;&esp;“那又如何，谁稀罕与你做师徒了。”

书中的郑雪吟一向都是素衣雪裳示人，此际伏在楼少微怀里的她，罕见的着了件绯红的纱衣，如空山烟雨中的一株山茶花。

&esp;&esp;她应是饮了酒，些许的酒气，将她的娇艳烘托到极致。

&esp;&esp;“哦？”

楼少微哂笑，“当初是谁死乞白赖跟在我身后，赶都赶不走。”

&esp;&esp;“那不一样，那时我不过是闹市中的乞儿，饥一顿饱一顿，天地之大无我容身之处，那是我唯一能接近你的法子了。”

&esp;&esp;最后一句话，说得黯然神伤。

&esp;&esp;“师父，师父，很久之前我就喜欢你了，这滋味摧心肝断人肠，你就从了我吧。”

&esp;&esp;“我的心在很久之前就死了。”

楼少微伸出结着厚茧的右手，“这只手握着剑，穿过师姐的脖子，血溅得满手都是。

那一刻，我的心就跟着一起死了。”

&esp;&esp;楼少微重生者

&esp;&esp;女子用带来的那盏烛火，将暗室里的四盏灯尽数点燃。

&esp;&esp;苍冷的烛光填满室内每一个角落。

&esp;&esp;“师父放心，这些灯足以燃到天明。

我曾答应过师父，要为师父燃灯到天明，师父你看，我不曾食言。”

她轻声细语地喃喃，似癫似狂。

&esp;&esp;烛火闪烁着，衬得楼少微藏匿在阴影中的面孔阴晴不定。

&esp;&esp;他瘦了许多，眉眼间再窥不见曾经帝王般的雍容尊贵，面部棱角分明，隐含着一丝锋锐。

&esp;&esp;楼少微只是冷笑，并不回应她的话。

&esp;&esp;“我带了你最喜欢的竹叶青。”

她打开酒封，倒进绘着桃花的琉璃碗中。

&esp;&esp;等酒水没过那潋滟花色，素手托着碗底，抵到楼少微的唇边：“你说过，我酿的竹叶青最好，是多少秘宝都换不来的，你还过说，你第一次忘记杀死师姐的痛楚，便是饮了这竹叶青大醉一场。

在那场梦里，你再次见到师姐，师姐说，她原谅你了。”

&esp;&esp;楼少微目中泛起刺痛。

&esp;&esp;师姐是心里的一块疤，经不起一次又一次的撕开。

&esp;&esp;“喝点吧，醉了，就不会痛了。”

她强硬地撬开楼少微的齿缝，似有怜惜，“亲手杀死心上人的痛苦，这次由我来承担。”

&esp;&esp;“心上人？”

楼少微听闻这三个字，不由哈哈大笑，他忍着满腔的恶心，一口唾沫喷在她的脸上，“你也配提这三个字？”

&esp;&esp;“是我色迷心窍，自以为是，竟在你杀了贺兰珏后，还敢受你蛊惑。

阿吟，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什么时候你竟变成这样了？”

&esp;&esp;变得这样不择手段，唯利是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