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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难得站在公正立场上说了一句老实话,“咱娘这回确实是有些过了,整整两千两白花花的银子多半打了水漂,说实在咱家的底子也没那么厚,这事搁在谁身上都不好受,难怪咱爹发了那么大脾气。”
话赶到这儿,顾徔也没词了。
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装挺尸的汪氏嘟囔道:“咱娘只会在咱面前哭穷,谁曾想她还悄悄攒了那么大一笔银子在后头。
这下好了竹篮打水一场空,便宜了那些不上台面的瘪三。
要不咱再想想办法,私底下找几个厉害人把银子弄回来再说?”
听到丈夫还想折腾,小汪氏“嗷”
地一声哭了出来,“如今谁还敢去要,为着要回这五百两我爹被打得头破血流,在家里躺了好几天才下得了地。
往日在上风时,多少人围在他身边阿谀奉承。
如今得罪了同僚落在下风,多少人就跟着打落水狗。”
她惶惧地扯着汪氏的被角,这回是真的急了。
哀哀道:“那些个下三烂的东西闻听各路消息最快,行事最是狗仗人势,两个眼睛只容得下银角子,哪里会给你平心静气地讲道理。
我爹如今还占着莱阳县主簿的位置,就被这些人欺上脸面。
你还想从他们手里把折了的银子抠回来,不如做梦还快些。”
顾徔满脸不耐烦,“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不成咱一家人从此就过这种苦哈哈的日子,花费个二三两银子都要去看一个下人的脸色?”
顾循作为家中长子就摇头不赞同,“哪有你说的那般不堪,爹那头每月还是拨了份例银子,节俭些应该够了。
你若是每月少买些无用的碑贴和古董,少出去应酬几回,一家子大小的日子还是过得的!”
顾徔顿时按捺不住心头火气,阴阳怪气地答道:“大哥你说这话就有些欠妥了,如今你手里好歹还攥着一间药铺,另一间生药铺的出息也让爹大半分派了给了老三,合着这家里就只有我没有着落。
娘你要是老躺着不吱声,我一家大小都要喝西北风了。”
汪氏心头剜肉剜肝地痛,捶着床铺嚷道:“我还没死呢,你们眼里就没有我了吗?我去找那个老王八蛋理论,徔哥明年就要去秋闱了,他竟然还敢克扣这孩子的花费,知不知道什么是轻重缓急?”
顾循见这阵头知道没自个什么事了,借口前头铺子忙抽身退了。
屋子里假装擦泪的小汪氏就凑过来小意劝道:“娘你千万要拿个章程出来,照这样下去我家二爷读书都读不清净。
如今我们指望不上别人,只能指望他了。”
她犹疑了一下道:“按说这话不该我讲,可是前街王神婆老早就说过您和三叔的命数生生相剋,这辈子都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您看他那边一兴旺您这边就走下坡路,眼下咱爹不知发什么疯把一间药铺的出息全划给了他,恐怕那边更得意了!”
汪氏一想到这事心口就犯堵。
“我老早就想到了这件事,除了这个缘由没别的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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