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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第2页）

&esp;&esp;与外面的热闹不同，叶府内门庭冷肃，下人们噤若寒蝉。

&esp;&esp;因为叶舒又病了。

&esp;&esp;跨过年，他就十一岁了，距离他上次病倒也有一两年，一般的孩子这么大基本都可以立得住了，何氏几乎也以为他可以好起来了，结果，结果。

&esp;&esp;何氏攥着手帕，待江大夫收了针，迫不及待的站起来，朝床边走去。

&esp;&esp;只见叶舒原本青白的脸色有所和缓，也不再瑟瑟发抖了，只是人还未醒。

&esp;&esp;“他这是寒邪入侵，加上他身体本来就有体寒之证……我也只能暂时维持，如果他能醒来，虽然根基大损，或许还能再拖几年。

但是，如果日之后，还是不能醒来……”

&esp;&esp;江大夫言语未尽，但是他是常年为叶舒看诊的老大夫了，不仅他对叶舒的症状熟悉，多年交道，叶家对他也熟悉，不用说明，已经明白言外之意了。

&esp;&esp;看到叶舒情况暂时稳定，何氏原本有所舒缓的心情，顿时又跌落谷底。

&esp;&esp;不说何氏已无暇他顾，叶父也是心情沉重。

&esp;&esp;风灵更是沉默，正月未过，师父猝然离世已是沉重一击，叶舒病重昏迷、命悬一线，更是抽走了她所有心绪，比起悲痛伤心，内心更像是被麻痹了一般，木木的，带着一种空洞的茫然。

&esp;&esp;一向擅长看人脸色、撒娇卖乖的叶展，看看伤心的爹娘，又看看呆滞的风灵，也不敢吵闹。

&esp;&esp;江大夫收起药箱就要离开。

&esp;&esp;叶舒的情况暂时稳定，不用他守着，这几日早晚过来施针即可，若有意外，叶府也可派人上门找他，都在县城，路也不远。

&esp;&esp;叶父还算稳得住心情，不忘礼节准备送他出门。

不过江大夫理解他们心情，示意他止步，不用客气。

&esp;&esp;倒是风灵与他也算有半师之谊，此时脑中空空，只是凭借身体本能起身相送。

江大夫这回没有阻止。

&esp;&esp;一出门，迎面的冷风将风灵吹得清醒了过来，它沉默的跟在江大夫身后，半晌，心有不甘的问：“江大夫，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esp;&esp;这个正月，这是风灵第二次问出这句话了，江大夫也沉闷的叹了口气。

&esp;&esp;跟李玉良中毒的情况不同，风灵为了叶舒针对性的看过不少医书，到底不是一无所知，自然不甘心就这么认命的等待着屠刀落下，绞尽脑汁的搜罗曾经摘抄过的药方，拿出来向江大夫求问。

&esp;&esp;风灵本就聪慧，更何况确实在这方面下过苦功。

江大夫对她也颇有好感，时常暗暗惋惜她的女子之身，只能困于叶府内院。

但也正因如此，比起对正经学徒的考验和防范，他对风灵倒有一种不必担心利益相悖的无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