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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里……没女人的衣裳。”
珠帘之后的声音平淡的毫无情绪,丝毫没有什么可以给蝉衣去捕捉。
蝉衣捏着披风的手几番紧攥之后,她轻声地说到:“爷,奴婢知道该怎么舞了。
只求爷给奴婢寻张琴来就好。”
“你身后的架上就有一张。”
珠帘后有手臂抬着为她指引。
蝉衣应着起了身,取下了那张琴。
干净无尘的琴被擦的明亮,没有断纹,没有雕花,简而普通,丝毫谈不上名贵。
蝉衣拨弦闻音,音色倒也周正,想来这公子定是懂琴之人,此琴虽不是他物,但也常有戏之。
“琴有了,你是打算为我抚曲?”
“歌,舞,曲。”
蝉衣说着伸手扯了那披风的绒带,黑色的披风落了地,紧跟着那一身破烂的布缕也从她身上全部脱下,落在一起被她收到了一边,放好,然后她就这么赤裸着站在了珠帘之前。
珠帘之后的身影没有什么变化,他仿佛没有感情的人,既不惊讶也不喜色,他安静的坐在那里,好象她这般赤裸的立在此处都不能引起丝毫的波澜,此间竟若无物一般。
蝉衣有些失望,她不断的在心里对自己说:什么都忘记,他这般冷,就把他当成流颜罢。
很快她平了心,伸手解开了头上的团髻,当发丝若瀑倾泻的时候,她捏着那剩下的一朵白花,将它放在了琴前,以指拨弦。
那音便顷刻见在屋内流淌,似水波荡漾,一串串地荡开,在心湖里留下一点痴缠。
慢慢地,轮指收,摇指复,指间在丝弦上勾挠留在一串琶音,正当眼前似幻出一片水雾的时候,那音却收了,只有余音留恋在耳。
玉指离弦,红唇微启:“谁家的琴音渐响渐远,响过浮生多少年?谁家唱断的锦瑟丝弦,惊起西风冷楼阙?”
那有些忧伤的歌声,轻轻地唱出,在那片水雾里,仿若一女子忧伤的守望着。
蝉衣开始转动着手臂,将自己的腰身也带入婉转,在房间里拈着兰花指,将自己旋转起来,却忽然停下摆出一幅独照的模样继续唱到:“谁蛾眉轻敛袖舞流年?谁比肩天涯仗剑?谁今昔一别几度流连,花期渐远,断了流年。”
收了独照之姿,她行躅步渐渐前行,却一手扫上那放了琴的桌几,将自己的手指点点的靠近那朵白花:“不如就此相忘于尘世间,今夜无风无月星河天悬,听罢琴声绕云烟,看却花谢离恨天,再相见,方知浮生未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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