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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是为了打游戏。”
盛燃啧一声,“我去卖点装备。”
余让看他:“你缺钱了?”
盛燃含糊道:“算是吧。”
“缺多少?”
余让说,“我生活费还有些,你要是……”
“不是,”
盛燃被他闹得不好意思,实话实说,“我想给豆子弄点钱,昨晚上他的状态不太对劲,问他又不肯说。
不过屁股想想也能知道,他爸当年捅人赔了不少钱,这些年一老俩小又得生活读书,光靠他爷爷卖几个破木桶能挣多少钱,都得问亲戚借。
现在他爸出狱,债主们肯定都讨上门了。”
余让不知道如何接话,各家自有悲哀,谁又比谁舒坦。
盛燃挑着葱叹气:“以前不觉得钱重要,现在想想没钱真的难过日子,也怪不得我爸这个凤凰男攀高枝儿。
不过啊,世上无难事,想办法解决就好了!”
余让低着头笑了笑,世上的事,真的是想办法就能解决的吗?
本以为写作业这个借口过于荒唐,所以在看到余让收拾完桌子,把堆在凳子上的一打本子拿上来的时候,盛燃差点被面条噎死。
他拖过几本翻阅起来,作业完成质量参差不齐,本以为偏科严重,结果发现同一科目也是这副德行,有几页写得认真仔细,笔锋端正,有几页却是潦草不羁,错误百出。
从整体来看,余让的成绩不上不下,照这么发展下去勉强能考个本科。
之所以说勉强,是因为在这样的地方,成绩是最不重要的东西。
盛燃填饱肚子就溜达去车站乘大巴车了,一个人的旅途有些无聊,听着周杰伦的歌睡了大半程,到县城后先去商场买了床单被套和洗漱用品,然后拎着大包小包赶到网吧。
以前他都会选无烟区,但今天心里想着事儿没注意,随便找了个空位开机,等反应过来时才发现置身在一片烟雾缭绕中。
他打架早恋跟家长对着干,叛逆的坏事做够,却没学会抽烟。
他爸盛桥椿除了应酬场面也很少抽烟,某些习惯,大概也有遗传吧。
虽然非常不想承认,但他的确比盛之乐更像盛桥椿,这也是叫周媛音最为膈应的地方。
盛燃切换着两款最氪金的端游,低价卖了些装备首饰,短短几小时凑出三万块钱。
那会儿全世界频道喊话的时候还被游戏里的好友qq问候是不是被盗号了,一掷千金的盛大少爷能缺钱,挺不可思议。
自从被扔到十三中,盛桥椿对他的零花钱发放形式也从半年付变成了月付,数额骤减,提不上拮据,但也掣肘。
好在当年够不懂事,一不小心攒了点家底。
盛燃去at机上取出现金,满怀欣喜地踏上回小镇的末班车。
按照吴豆豆的脾气他九成是不肯接受的,就像当初他说要交房租时,对方气得三天没理他一样。
那时的盛燃认为,钱是世界上最不值钱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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