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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荧识趣的也跟着换上了一副紧张兮兮的神情问江老夫人:“祖母,但是什么?”
江老夫人眉梢透着满意,不自觉地颔首,可是脸上强装的忧心忡忡令人看得有些滑稽,江荧想笑,但是她告诉自己要淡定,得尊重江老夫人。
就像戏台下看戏的观众一样,明明早就看烂了的戏目,但是对那戏台上的当家花旦,却还装作一副完全不知后续的模样,兴高采烈的捧场。
.......
“但是,你毕竟痴傻了十几年,这些都是只要随意打听就能打听出来的事情。”
“加之你母亲的身份又实在是低微了些,等日后你议亲的时候,只怕因为这些缘由,会弄得个高不成低不就的。”
虽然江老夫人在江荧面前,也算是斟酌过才只在禾氏的身上用了低微了些这词,但是听在江荧的耳里,也是不舒服的。
她没了继续逗弄江老夫人的兴致道:“那依祖母之见孙女该如何呢?”
江荧说这话的时候,江老夫人正端起茶盏呷了口茶润润嗓子,所以并没有看见江荧的神色。
听到她的声音放下茶盏后才继续说:“文姨娘的父亲在京都为官,她多年无所出,你是你父亲唯一的女儿,就算不是从她肚里出了,她的心啊,总还是会向着你的。”
“祖母知道你跟你的母亲感情深厚,但是为了你将来着想,她是会愿意.的。”
“只要她不跟去京都,咱们不说,就没人知道你有这么一个身份低微的母亲,你若愿意,文姨娘就会是你的母亲,文家也会帮衬着些你........”
江荧神色清冷的望着江老夫人:“祖母是想让我抛下生母不要,反而去认一个姨娘做母亲?”
江老夫人听着江荧的话,又看着她的神色,眉毛一皱,显然不悦,但还是语重心长的说:“祖母可都是为了你好,你这孩子怎么就拎不清呢!”
江荧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祖母您方才也说了,我痴傻了这十多年只要稍加打听,都能知道的事情,我母亲的身份也同样如此。”
“何况,妻就是妻;妾就是妾。
这是无法逾越的,可您竟叫我认一个姨娘为母,这要是叫人知道,可不得说父亲是宠妾灭妻,您将父亲至于何地,让整个江家至于何地。”
江荧一番话说得是言之凿凿,掷地有声——
她说得这一切江老夫人,岂有不懂之理。
还不是看在江荧就算痴傻毛病好了,也是一个不通人情世故,甚至大字不识一个的人。
用来诓骗,诱哄她的说辞。
却没想到江荧能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她惊疑不定的打量着江荧。
江荧还回视起了江老夫人,接着说道:“祖母您只是想撇下母亲呢,还是想叫她永远的消失?”
江老夫人,老眼一眯,头一次觉得自己在一个十几岁的少女面前,所思所想,竟无处遁形,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展现在众人眼前一样。
让她既惊、又羞、还恼..........
指着江荧半晌也说不出句完整的话来:“你、你.........”
江荧神色淡然,语气却很是笃定道:“祖母,孙女对您来说还是大有用处的吧,若是孙女心甘情愿的配合,对您所求之事,岂不事半功倍!”
江荧在赌,她猜到自己对江老夫人一定是有利用价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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