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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一停,到了,他折扇一敛,朝我挑眉:“下去。”
我惊恐地看着他。
“本侯叫你下去。”
见我吓得不敢动,他有些不耐烦,一脚将我踹了下去。
我摔了个狗啃泥,衣服也被风撩起,露出衣下裸露的白骨。
陈怀安下了轿子,瞥见我的骨骸,“啧啧”
两声,接着便目不旁视地越过我,进了府。
扶我起来的是个面善的壮汉。
尽管他脸上有道疤,身上还挂着两把大刀。
我正欲道谢。
他一只手扶住我,转过头大声问道:“侯爷,这东西是直接扔进厨房,还是?”
陈怀安头也没回,声音清亮得很:“先扔后院。
等会儿再煮。”
我面如土灰,急忙用力挣扎起来,余光一瞥,却见有人从轿子上又搬下来几只土鸡,这才稍松了口气。
那壮汉这时转向我,才意识到依旧抓着我的胳膊,便很快松开手,有些尴尬地抱拳作揖道:“姑娘,对不住,里边请。”
侯府宽敞得很,陈怀安倒也在府上安置了不少风雅之物,纵然这与他的作风气派十分的违和。
他步履如风,穿过庭院,迈进客堂。
听说有人来府上拜谒了,唤来小厮,洗了把脸,神色不豫道:“去,把他轰出去。
本侯今日不见客。”
小厮忙躬身,紧张道:“侯爷,是北政王的人。”
他这才不紧不慢地直起身,正了正衣领,又清清嗓子,眼梢一斜,冷哼道:“人在哪儿?带路。”
陈怀安去了好一会儿才回来。
小厮刚替我上了茶,我惊魂未定,正有些坐立不安,远远地却见他满脸得意地哼着小曲儿踱步回来,一副耀武扬威的仗势。
才刚端起在唇边的一口茶,突然有些难以下咽。
果不其然,陈怀安在我对面不慌不忙地坐下,像打量到手的猎物一般端详着我,忽然阴恻恻地笑了。
“卫姜……公主!”
他的语气满满的嘲讽与戏弄。
我局促地将茶盏放下,一言不发地发着抖。
“说话!
哑巴了?”
他不太高兴,脸骤然拉得老长。
我沉默了片刻,又点点头。
兴许是受了惊吓,从方才起,我便发不出声音了。
“嗤,果真是个废物。”
他将手里的折扇焦躁地敲了两下,啐骂几句,才又吩咐小厮,“给她拿纸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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