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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荷凄凉的苦笑了下,“没错,魏虎魏豹禽兽不如,那日将我父兄沉入江中后,将我也抛了进去。
冰冷江水灌入口鼻,我切齿立誓,若然苟活,即便上刀山下油锅,也定要报仇雪恨!
许是上天悲悯,大浪翻卷腾挪,竟将我推回至岸边。
惶恐起身,那两只牲畜早已走得不见了人。
茫然四顾,偌大个天下,竟然没有可供我藏身之处。
走投无路间,我委身于暖香阁内,日日郁郁,夜夜难眠。
我不敢闭眼,只要一闭眼,父兄惨死的一幕就会浮现在眼前。
我怕,怕他们怪我,怪我早已败柳残花,缘何还不舍得一死洗去清白?
可是,不拖着那两头牲畜一起下地狱,我怎么甘心死去?!
阁里的姐妹们曾说,色是刮骨钢刀,若是使得好了,分分钟便可弄去那些恩客半条命。
可是半条怎么够?那两头畜生欠我杜家两条人命!
早年我被父兄呵护备至,身无长物。
唯一剩下的,只有这副残破的身子。
既然身体亦可当利器,那就让我下地狱吧!
让我带着那两个牲畜,去赴红莲业火滔滔!
我刻意去匠铺内造了枚银簪,簪首幽莲半开,只为手刃血仇后挥簪自戮。
怀着满腔仇恨,我很快习得闺中秘术,只差遇见那两头牲畜。
冥冥中一切早已注定,昨日午时,我高坐阁楼,亲见魏虎大摇大摆从暖香阁经过。
那一刻,我恨不得跳下楼,用手中的银簪戳向他的心脏,如果他真的有心的话。
可我深知,我只是一介文弱女子,仅凭力气,又怎会是虎狼牲畜的对手?
机会稍纵即逝,眼瞅着魏虎越走越近,我急中生智,将手中团扇朝他头上砸去。
我多想丢下去的是块铁石,好将魏虎砸得一命呜呼,可我知道,还不是时候。
那魏虎被团扇砸得一愣,举头大骂,哪个瞎了狗眼敢砸老子!
等他看清了阁楼上的我,一双眼睛便再也挪不开视线,失了魂般走进了暖香阁内。
昔日我稳坐闺中循规蹈矩,尚且因美貌招来无妄之灾;今时我涂脂抹粉衣衫半掩,又怎能让网中的鱼儿给逃脱呢!
很快,他三两步上了楼,狞笑着朝我扑来,说女人就是要多睡,才会知晓男人的好处!
无数个夜晚,我均立下重誓,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我都有手刃血仇。
可是,当梦魇真的站在眼前,我顿时失去了所有的勇气,僵硬的动弹不得,竟是连逃都做不到。
那魏虎两把褪去衣裳,露出令人作呕的肥肉,无耻的将我摁倒在桌上,举手又想来撕我的衣裳。
那一刻,我全然忘了原先的计划,只剩下徒劳无益的反击。
杯碟茶盏均被我朝他丢尽,就连桌布,亦被我当做武器丢了过去。
然而这一切在魏虎的眼中,就宛如受惊的白兔般有趣。
他轻松便挥退了我的反击,大手将我从桌上捞起,重重丢在床榻上。
他说,最见不得就是这种欲拒还迎的招式,贼他娘的诱人!
我被摔得七荤八素,浑身的毛孔都在叫嚣着,报仇!
报仇!
报仇!
用尽了平生的力气,我总算止住了颤抖不已的身躯。
是啊,我说过的,只要能报仇,下地狱又能算得了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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