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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玲珑眼底那转瞬即逝的惊愕,顾九知道自己猜对了,继续道:“所以你故意露出马脚,引我们怀疑,逼得唐易不得不冒着风险派人去刺杀你,你好借以离开唐府。”
“今日裴书当街行凶失败也是你们故意为之,从一开始,那计划死于火中的人就是裴书自己,”
顾九想到那墓碑上镌刻的字迹,“他从来没想独活。”
她不明白:“为什么?”
既然杀了唐府其他三人,为何单单放过唐易?
玲珑缓缓笑开,低声喃喃:“自是要让他生不如死。”
“待唐家恶行公之于众,刑场之上,他跪地伏诛,世人皆知曾经修道观、做善事的唐掌柜不过是一个人面兽心的畜生,那时的场面,必定有趣极了!”
玲珑仰头大笑,神情半是癫狂,半是狠绝,“没有什么比亲眼看着自己处心积虑获得的一切,却最终烟消云散来得更让人大快人心!”
顾九静静地与玲珑平视:“杀人偿命,你不后悔?”
“从不。”
顾九不再言语,起身离开。
而沈时砚和楚安那边,唐易起初还在狡辩,直到流衡送来从唐府搜来的账簿,唐易这才被迫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
那张被大火烧得狰狞可怖的脸,又哭又笑,恍若神志不清的痴傻儿。
他垂着头,双目呆滞,只是不断重复:“完了......全完了。”
从西狱出来后,王判官派人传话,说刘三清醒了过来。
楚安环臂抱于胸前,冷笑道:“他倒挺会挑时间醒。”
不过无论如何,刘三盗墓这事,人证物证俱在,左右逃不过责罚。
“对了,”
楚安忽然想起来一件事,看向顾九,“你是如何猜到柳云苓的尸骨在枯井里?”
顾九解释道:“那日我们去调查孙氏身死一事,我注意到枯井旁边的杂草根须尽折,不像是受了一夜风雨,倒像被人踩踏所致。
可那位置偏僻,夜间又下了大雨,按理说应该没人会去那里。
不过那会儿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并未往这方面想,直到今日我在凭栏处看到了裴书。”
暴露在空气中的肤色阴森惨白,像是终日呆在不见天日的阴暗处生活。
“最后再根据流衡所述,”
顾九慢声道,“猜到裴书他……怕是这两年都藏身于其中。”
而至于为何选择枯井,可能仅仅是为了隐蔽,但顾九觉得,柳云苓才是正确答案。
翌日一早,王判官带着官差根据账簿,前往唐府将唐家侵占柳云苓的财务尽数查封。
顾九本以为此案到这便也结束了,不想当天下午,楚安急匆匆地跑到州桥来寻她,说王爷带兵去了白云观。
顾九愕然:“带兵去……白云观?他要做什么?”
楚安扶额,一阵头疼:“还能做什么,当然是封观了。”
顾九心底猛地咯噔沉下,倒吸一口凉气。
沈时砚疯了不成?!
若没有正当理由,那道观岂是说封就能封的!
且不说高太后会不会为难他,就单论那些信奉道教的百姓,一人一口唾沫星子,便能将他淹死。
作者有话说:
宝们,容我明天请个假,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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