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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3页）

&rdo;贺丹丹没想到的事情太多，比如她的腿还有救，比如她有生之年能够出国。

聂明宇像上帝一样打开了她人生的一扇窗。

&ldo;丹丹，&rdo;聂明宇把篮球留在手里把玩，问道，&ldo;如果你的腿能治好，但不能再见到你父亲，你会愿意继续治疗吗？&rdo;

&ldo;为什么？&rdo;贺丹丹有些不明白。

&ldo;我就是假设一下。

&rdo;

这个问题对贺丹丹来说似乎超纲了，她皱起沉思的眉头，陷入选择的困境。

聂明宇见状不再多问：&ldo;胡乱问的，你不用放在心上，我们继续打球。

&rdo;他抬起手，瞄准了篮筐。

&ldo;……我应该会选不治疗吧。

&rdo;贺丹丹稚嫩的声音说道。

聂明宇的球今天第一次没有投进，它撞在了边框上，在空中划出一道飞速下坠的抛物线。

最后&ldo;啪嗒&rdo;一声掉在了地上。

&ldo;为什么？&rdo;他不温不火地问，&ldo;手术能让你重获新生，像正常人一样生活，错过机会不会后悔吗？&rdo;

贺丹丹眨了眨眼睛，自然地说道：&ldo;以后可能会后悔吧，不过让我抛弃爸爸的话，我会更后悔。

&rdo;

&ldo;可你想过吗，轮椅上的你会给他很大的压力，他肯定也希望你变得更好。

&rdo;她的答案并不出乎聂明宇的意料。

&ldo;这我不知道，但是爸爸很爱我，我也很爱他。

&rdo;贺丹丹想过自己会是个累赘，但似乎没有什么足够让她信服的理由和父亲分开。

一生都在轮椅上度过，自始自终受累他人，只是为了那一点&ldo;亲情&rdo;？人生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呢？聂明宇对着手中的篮球叹息，突然觉得它像灌了铅一样重。

&ldo;爸爸足够爱我的话，就不会嫌弃我是个累赘。

我会好好学习，用知识换来美好的生活，这样也很好啊。

&rdo;贺丹丹朝着篮筐又投了一下，虽然也没中，但比上次离框更近了。

她的话语充满了学生的纯粹和天真，让聂明宇无比羡慕。

&ldo;每个在世上有牵挂的人，都愿意吃苦受累地活着，丹丹是这个意思吗？&rdo;林霁月上前抚摸着她汗湿的额头，替她拨开碎发，别在耳后。

&ldo;对，我们老师说，人不能只为自己而活着，爱别人才会收获双倍的快乐。

&rdo;贺丹丹怡然一笑。

对聂明宇来说，那些从老师口中传播给学生的句子本应无聊又无用，如果是以前，他一个字都不会听进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