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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妗并未上朝,一是她早已料到朝堂上如今的局面,不想掺和这趟浑水,二是,她确实染上了风寒。
秦寰来找她时,虞妗正窝在榻上,一声接着一声的打喷嚏,小脸红彤彤的,额头上还放着青黛洗来的冷帕子,像是病重的样子。
“母后风寒可好些了?”
秦寰凑在虞妗的床头,满脸忧愁。
虞妗看着他担忧的脸,忍不住想,秦寰到底是怕她一死,便无人能帮他压制蒋韶和秦宴,还是真的担心她?
她真的控制不住会如此想,因为她上辈子对秦寰可谓是掏心掏肺,最后却落得被他一杯酒毒杀的下场,不可能不心寒。
若他如今的担心确是真心实意,那皇权,当真是个好东西,能让人转心移性的好东西。
那她这辈子又如何保证,秦宴登基以后,不会如他一般,卸磨杀驴?
皇权呐,真是个好东西。
虞妗忍住咳,让他退开些,省得他也病倒:“哀家倒还好,不过是风寒罢了,皇上来是为何?”
秦寰笑了笑,难掩尴尬,支支吾吾的说:“并不为何,只是来于母后请安罢了,您这也病了好些时候了,想来是药效不到位,不如换个太医试试吧?”
银朱恰好引着姜眠秋进来,秦寰这话一字不落的进了姜眠秋的耳朵。
姜眠秋生平最听不得旁人质疑他的医术,当即便是脸色阴沉,阴阳怪气的说:“前年皇上染上天花,还是臣医治的呢。”
怎么那会儿不怪他医术不行?
秦寰见自己背后说人坏话,却被正主听了个正着,尴尬不已。
姜眠秋向来不喜欢皇家的子嗣,更是额外不喜欢这个小皇帝,见他一回便没好脸色,随即吭声道:“皇上请行个方便,臣要为娘娘诊治了。”
秦寰虽是个没实权的皇帝,却到底是个皇帝,上至满朝文武,下至平民百姓,何人敢与他这般说话?
但姜眠秋敢。
秦寰才八岁,但他却懂,若不是姜眠秋,他当真会死在那一场密谋已久的“天花”
之手,他不敢保证以后会不会有人再欲置他于死地,他得留着姜眠秋,因为他得留着自己的命。
姜眠秋性子古怪,医术却是一等一的好,秦寰巴不得他何时能效忠于自己,偏偏他也倔得跟头驴似的,除了虞妗,对谁都一脸晦气样。
秦寰悻悻然的让开身位,站在一旁看姜眠秋为虞妗诊治,一边将此行的目的说来。
“母后,朝中有大臣试图让朕起复蒋韶,您是如何想?”
虞妗伸手给姜眠秋诊脉,漫不经心的说:“皇上不可能关他一辈子,朝中沟壑牵连,寒门新贵以他为首,若是不想失了臣心,皇上起复他是必然的,只是时间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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