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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凤坡下起火光的时候,秦元化一行人的踏青娱乐节目正在散场。
坐在车顶鎏金的高轮马车上的秦元化寒着脸,微眯了美目,手里握着玉杯,心事重重地静等着从落凤坡传回来的消息。
花奴月奴垂手静立在一边,每当公子这个神情的时候,她们谁都不敢吭声。
久等无明无觉两人的消息不至,他开始焦灼不安。
修长的玉指拂过额头,秦元化清冷的声音响起:“月奴,打探消息的人怎么还不回来?要不,你去看看。”
花奴月奴已经换掉身上大红的纱衣,两人都是一身玉色织金锦衣,干净利落的款式。
腰上挂了刀鞘,眼神透着阴冷,与刚才在草地上当着众人跳舞时的妩媚全然不同。
月奴应了刚要下车,车队后面马蹄声响。
一个一个又一个,都是一身江湖莽汉打扮,飞快地越过车队进了城。
身后正是落凤坡的方向,莫非这伙人是刚从落凤坡那边过来的?秦元化一思及此,心里陡然一凛,神色大变,不由一把拉开了车帘探出头来看。
恰此时范思诚打马到了跟前来,正色说道:“公子,刚才那伙人从我们身边过,我好像嗅到了丝血腥气。
要不要我上前把他们拦下来?”
今天带的护卫不多,范思诚这是讨他的主意。
秦元化略一迟疑,“不用。”
范思诚还不死心,又说:“刚才公子可曾见山那边起火?火光还蛮大的,要不我带人去看看来?”
“兴许是有人扫墓引起了山火,没必要大惊小怪。
这种事又何需劳动你。
我们自走我们的,理它作甚!”
秦元化淡淡地说完放下了车帘。
听范思诚哦了一声退到了车队后面,花奴小心地开口:“公子你不正是要月奴去看打探情况么,范思诚要去岂不正好?”
秦元化沉脸,冷冷地说:“这次的事是瞒了范思诚的。
他跟我府里的很多人都打过照面,若落凤坡下死的是我的人,范思诚一去认出来了怎么办!
还是让月奴去。
如果真是无明他们失了手,月奴你就设法把府里带去的那些人面目毁了。
留下无明无觉。
就算事后官府有人来查,查出来也是七毒教的人,只会当成一般的江湖火拼结案。”
月奴点头应了,下车走了。
范思诚遥遥落在车队后面,看秦元化车里闪出一个娇俏的身影,他假装视而不见,头扭向一边,狡黠地一笑。
余光瞥见身后来了个灰衣人影,范思诚也不回头,嘴里笑嘻嘻地道:“大哥,我今天白走了桃花运——碰到了一个,又推掉了一个,结果还是两手空空。
你怎么样,没白跑一趟吧?”
“杀了三个。”
声音近了,范彦诚到了身后,骑了一匹瘦马。
范思诚长睫毛一闪,眼睛睁得老大:“那么大的阵仗,他怎么可能只派了三个人去?”
“人倒是很多,却都不是我杀的,我只杀七毒教的人。
那丫头带的人也多。”
范彦诚冷着脸走到了车队中去。
春光明媚,一身浅蓝长衫的范思诚望着前行的豪华马车沉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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