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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坡,离临安十里。
是一座依着军营建立的江南小镇,镇内店铺林立,商业兴盛。
吕康安和吕老头骑马到的时候,已经是日落时分。
马刚停下。
吕老头脸色惨白的出溜下马,弯腰呕吐不止。
这是老头第一次乘马,这一路纵马飞驰,可把他颠簸的不轻。
见状,路人纷纷骂骂咧咧的闪避。
吕老头又羞又气,边吐边骂:“逆子,你真是个逆子!”
看他惨样,吕康安颇感解气,捂着鼻子帮他拍背顺气,辩解道:“是你非要跟来的,路上还一直催,我这不都是按照你的要求做的吗?”
吕老头心里那个恨啊,恨不能立刻暴打这逆子一顿。
待胃里稍微舒服一点,俩人一马才朝着镇内走去。
…
此时,军营内已过了下职时间。
街道上熙熙攘攘到处是不修边糙汉子,两边的酒肆、饭馆,勾栏瓦也舍人满为患。
军营门口有两排士卒站岗。
他们个个身披铁甲,手持长枪,端是气宇轩昂、威风凛凛。
但细看之下,就会发现他们眼睛的关注点,一丝也没放在进进出出的人身上,全都目不转睛的盯着旁边的酒肆发呆。
离营门口越近,吕老头越紧张。
一口口烟着吐沫,就这,他也还不忘叮嘱道吕康安:“一会儿,你看我眼色行事,你还年轻不懂事,不知道这些贼配军的厉害…”
年轻不懂事?
吕康安很无语。
在这个三十岁都能自称老夫的年代,他都二十八了,还属于年轻不懂事?搞笑呢!
见老头子的手快抖成筛子了,吕康安无奈道:“不行还是我上前交涉吧,你在一旁看着!”
“不行!”
吕老头叫嚷,发现自己反应过度,又找补道:“爹不是不放心你,实在是…实在是这事容不得半点马虎!”
七十二拜都拜了,还差这一哆嗦?
离营门还有一丈远。
站岗的士兵,终于有人发现了这俩不速之客,立即大声叫道:“干什么的?”
其余士卒也警惕看向爷俩。
吕老头摆摆手,示意吕康安留在原地,稍安勿躁。
他自己则堆起笑容,小跑着上前,谦卑地拱手道:“军…军爷,我们是来探亲找人的。”
“哦,老丈要找什么人?”
士卒还没开口,一个挎着腰刀的年轻军士,不知从哪里绕了出来,把话接了过去。
他一出来,刚才还懒散的士卒,立刻精神起来,腰杆挺直,目视前方。
很显然,这年轻人是这伙的头。
年轻人叫韩束,是名押正,且他卖相很不错,二十余岁年纪,剑眉星目,身材高大挺拔,再加上脸上不苟言笑,看起来异常威武。
吕老头赶紧又施礼,道:“我找辎重营修补司二队的吕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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