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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2页）

放下电话，秦盛克制着自己骚动的思绪，不去回想二年前在砮江大桥工地上发生的一切。

刚过了十分钟，潘荏嵩又来电话，约他今晚在茶楼见面。

秦盛本想推辞，转念一想，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回避终究不是办法。

入夜，沿江路依旧是火树银花，霓虹灯招牌下是穿梭不息的各款轿车，影院、酒肆、歌厅，照样生意盎然、歌舞升平。

潘荏嵩走出座驾时，江面上吹来的凉风，让他猛然打了个冷颤，让人醒悟到，秋天已经覆盖了整座城市。

踏上木质的露天楼梯，他随意望着江面上的粼粼波光，暗自思忖，虽然表面上微波荡漾、一片宁静，但在砮江的深处，始终有一股汹涌的暗流，夹着上游下来的泥沙，势不可挡地冲进大海。

潘荏嵩此时最不想看见砮江残桥，便选了一处临街的包房坐下，片刻之后，秦盛如约而至。

二人沉默不语、静静地品茶，像是用心灵在进行无声的交流。

&ldo;调查组专门问了我缺失资料的事，没有问你吗?&rdo;十几分钟后，潘荏嵩先打破沉默。

&ldo;问了，我回答时间太久，记不清了。

&rdo;秦盛垂眼凝视着茶具。

&ldo;到底是些什么资料?很重要吗?&rdo;潘荏嵩追问道，&ldo;他们肯定还要去找我司的项目经理。

&rdo;

秦盛抬眼望住他，&ldo;应该是5号箱梁的几份隐蔽记录吧，我真的记不清了。

&rdo;砮江大桥有五跨横越水面，共十个二十米长的箱梁，垮塌的正是5号箱梁。

秋天的夜晚，温度下降的特别快，潘荏嵩突然感觉到寒气逼人，&ldo;怎么这么巧?难道彭大富------?&rdo;他用疑惑的眼光盯住秦盛。

&ldo;反正我是记不清了，当时的验收过程，质检站和档案馆都ok了，你是知道的。

&rdo;秦盛嗅到对方的目光中隐含了一丝杀气，&ldo;彭大富应该最清楚，验收归档资料都是他操办的。

&rdo;

潘荏嵩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叹道，&ldo;我事情太多，跟你一样，实在想不起当时的细节了，看来要查清此事，只能等彭大富伤愈开口了。

&rdo;

秦盛微微地点了点头，便自顾品茶、不再说话。

两周前的休息日，新图书大厦项目的甲方工程师胡楠，专程去省城金鼎商厦购买秋装，逛得累了，就去五楼的快餐厅歇息，正好撞见走投无路的何雪。

也许在监理和包工头的圈子里，见了太多令他反感的应酬，胡楠的心底深处，一直潜伏着某种叛逆的意识，促使他不假思索、毫不犹豫地去驰援何雪。

胡楠毕业于建筑电气专业，触发整座商厦的消防报警系统，对于他是驾轻就熟，何雪借此得以趁乱脱险。

二人返回滨海市后，何雪照例隐居在玥姐处，静观事态发展、谋划下一步行动，胡楠时而过来陪陪她，帮她分析和出主意，对于省建设厅成立调查组一事，三人浑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