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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第2页）

立安灵活地把车闪到一边，不让车外的人注意到车内，又能让车内的人可以看车外。

&ldo;静啊，你说怪不怪，昨天晚上我梦见我和野平拉犁耕田，今天早上韩局长和张老师就送了一头牛到家里。

&rdo;

黄野平猛听到母亲的声音，热泪盈眶，泪光中目不转睛注视着母亲：还是那么安详，只是头发白了不少。

刚骑摩托车把岳母娘从黄家湾接来看孙女演出的李老师接话说，&ldo;妈，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天天想着大哥，梦见大哥很自然。

&rdo;

女儿不满意，&ldo;爸爸没回答到点子上，奶奶问的是为什么韩爷爷和张奶奶早上就送牛到家里了。

&rdo;

&ldo;那就是夜有所梦日有所现，大哥和妈妈母子相通，有心灵感应，托韩局长张老师送牛来了。

&rdo;

车内的人相视而笑。

黄野平目送着老少三代一家四口走进剧院，直至目光中看不到一点背影。

&ldo;我已经看到了最真实最幸福的一幕，我放心了，走吧!&rdo;

立安问，&ldo;往哪走?&rdo;

&ldo;去买些纸钱线香蜡烛鞭炮，给你母亲祭扫。

&rdo;

&ldo;好的。

&rdo;立安兴奋地应道，一边飞快倒车，一边问，&ldo;我真想插翅飞回家，纸钱线香蜡烛鞭炮就不买了，今天早上到爷爷坟上也没烧纸钱放鞭炮。

&rdo;

&ldo;我是情况不允许只能悄悄祭拜，你是光明正大回去祭拜母亲，理应一应礼俗俱全。

&rdo;黄野平说。

韩德说，&ldo;孩子，好事不在忙中，这祭拜母亲是大事，你如今又考上了清华大学，按古时候的说法是高中状元了，不仅要买些纸钱线香蜡烛鞭炮，还要放很多的礼花弹，好好告慰你九泉之下的娘亲，这些东西韩爷爷带你去买。

&rdo;又对老伴说，&ldo;野平娘进城了，肯定要去家里看我的，你就留在家里待客，老嫂子问起我时千万别说漏了嘴。

&rdo;

张老师说，&ldo;要我跟老嫂子打马虎眼可真是为难我了，我尽量少说，多听老嫂子讲村里的新鲜事。

&rdo;

下车的时候，张老师对立安说&ldo;立安啊，张奶奶打心眼里喜欢你，看到你我仿佛看到了当年的野平，好孩子，这扫墓的规矩你韩爷爷最懂，张奶奶就不陪你们去了。

&rdo;

立安说，&ldo;张奶奶一路车马劳顿，回去好好休息，和我奶奶好好唠叨唠叨，以后我会常回暮云看您的。

&rdo;

立安母亲葬在杨氏祖坟山，没有立碑，但从坟上挂着的多串褪色纸幡可以看出，杨氏族人每年清明扫墓并没有忘记她，各行各支的族人在给自己先人祭扫时，照例都要给她坟上挂上一串纸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