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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兮已走了很久,诏兰却一直站在原地,深夜的风一阵紧似一阵,一阵冷似一阵,她木然着,毫无察觉。
她犹记得,在很多很多年以前的那个午后,她鬼使神差地独自一人来到转生台附近散心,见到前方似趴着一位仙友,气息微弱,昏迷不醒,她不知他受了什么伤,感到莫名的慌张。
她不通医术,只有随身带着的一瓶还神丹,她只得将仙丹一股脑儿全给他喂下,又渡了些仙气给他。
离开之后,诏兰心中总是不安,那张清俊的脸始终在眼前闪现,他是谁?他现在怎样?他紧锁的眉间是为了谁?
漏夜,诏兰又去了转生台,前方的地面空空如也,先前昏迷的男子已然不见。
再后来,她知道那日被救的男子叫云兮,是南海龙宫的世子,她突然有些喜悦,无论是南海世子的倜傥风流,还是才情品格,抑或是仙法造诣,一直如同仙界的传说,几万年来无青年才俊能出其右,且他未曾婚配,更是众多女仙君心目中未来夫婿的不二人选。
如今诏兰亲见,虽只一眼却已难忘,而自己又救了他的性命,她自是觉得与云兮的距离拉的比与其他人更近一些。
自那以后,她常常有意无意地去到南海,也有偶尔那么几次与云兮擦肩,可惜的是,云兮却似乎从来没有注意过她,认识他的一万多年以来,她经过他的门前八千多次,写过六千封信,可是,他还是不记得她。
诏兰抹了一把眼泪,扬起脸对着夜空深吸了一口气:“云兮,我一定会让你娶我的,你终有一天会为你今天所讲的这些话而后悔!”
云兮回到房中时,秦青已然沉睡,濡湿的头发还黏在颊边,脸上的红晕也还未全部褪去。
云兮试了试她的额头,觉得热度已在散去,心里略微松了松,他将被褥往上拉了拉,方才觉得经过这晚的折腾有些疲累,便靠在一旁打起盹来。
日头照进房间的时候,云兮才微微有些清醒。
他抬眼瞧了瞧睡在床榻上的秦青,觉得红晕已全部褪去,试了额头也恢复了正常体温,便放心地去取自己的内丹。
嘴唇贴合的那种柔软和温暖让他生出小小的悸动,他有些不舍离开,犹豫的当口,秦青突然睁开了眼。
两人都震惊无比,大眼瞪小眼了半天方才想起分开。
“青儿,其实我……”
“咳咳……”
秦青涨红了脸。
“青儿,不是你想的那样……”
“咳咳……”
秦青将外衣随意地一披,不等云兮继续解释已然冲出了门。
院里站着一圈人,见秦青衣衫不整云兮慌里慌张一前一后地出了屋,不由都楞了楞。
锦绣目瞪口呆:“你们……”
秦青一捂脸逃也似地跑了,云兮抬腿就要去追,被一脸复杂表情的白泽给拦下:“让锦绣去让锦绣去。”
文昊吹了吹滚烫的粥,幽幽道:“想不到我这个小小院落有一天也会遇上如此复杂的境况,我还是先撤了比较好。
语墨!
语墨!
语墨呢?”
语墨磨磨蹭蹭地挪过来:“大人,今天我头疼。”
“哦。”
文昊顿了顿,“那你回去休息吧。”
“不用不用,我就在衙门里呆着歇一会儿就行。”
语墨讪笑着,表情有些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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