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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仰雪风带姜吹雨去看预约好的心理医生。
到了诊室,姜吹雨想让仰雪风跟着,陪他接受治疗,不过心理医生不建议,有可靠的人在场,病人会更好地伪装创伤,没办法达到治疗的目的。
“我就在这里。”
仰雪风说,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伸长双腿,姿态悠闲地说:“哪儿也不去,你喊一声我就能听得到。”
姜吹雨这才跟着心理医生进诊室。
初次诊断长达两小时。
心理医生并没有当面多说什么,但事后,在微信上对仰雪风说:他比你们想象的要坚强,那次事件在他的世界留下无法磨灭的印象,但就像经历过的每件事都会留下或深或浅的印象一样,这一次事件虽然过于深刻了,但好在并没有造成严重的心理疾病,短时间的抑郁是正常反应,大概再接受三四个疗程就会恢复。
但有一点要注意,他可能接受不了红色的花朵,尽量不要让他接触到此类物品。
医生这么说,仰雪风多少放下一点心,随之将医生的话转达给姜吹雨父母。
他们自然也卸下重担,这段时间谁都没说什么,但面对姜吹雨时的谨慎、对余烬的集体遗忘,都证实着他们每个人绷紧了情绪,直到现在,才能稍稍缓口气。
两周后,仰雪风开始去公司,姜吹雨也去学校继续学习灯光。
最大的变化是柏冬结束他懊恼不已的长假,尽职尽责地充当保镖,每天接送姜吹雨上下课,要是当天课少,柏冬就把姜吹雨送到他父母家里去,或者叫景明出来吃吃喝喝,等到了傍晚,仰雪风会来把姜吹雨接走。
总之,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姜吹雨一个人待着。
“你们让我感觉我还是个小孩子。”
有天,姜吹雨对仰雪风说。
仰雪风笑:“你本来就是个小孩子。”
“其实我已经没事了。”
姜吹雨认真地看着仰雪风说,“你们都太紧张了。
仰雪风,明天下班给我带朵花吧。”
仰雪风答应了,下班经过花店,挑选了许久,选了一束洁白的马蹄莲。
姜吹雨不干了:“仰雪风你直男啊!
我要一朵玫瑰花,红的,一朵就好了,你还欠我一朵红玫瑰呢。”
仰雪风想到心理医生的话,心中犹豫,嘴上暂时顺着他说:“什么时候欠的?”
“就那次啊。”
姜吹雨更像是诓人似的语焉不详,“你害我弄丢了那朵红玫瑰,我一直记在你账上呢。”
仰雪风哭笑不得,第二天上班期间特地询问了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说姜吹雨恢复得很好,如果他愿意去面对心理阴影,可以尝试着慢慢来。
下班后仰雪风在花店驻足良久,搞得花店小哥心里很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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