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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第1页）

k再度闭上双眼。

画面如交叉剪接的电影胶卷般在他眼前涌现。

那些光，那些气味。

他看见了海。

黑夜的海，洒满了银色月光的沙滩，白色漂流木巨骨与黑暗中闪烁着莹蓝色亮光的&ldo;蓝孩子&rdo;破片。

他同时也看见了白日的海。

殖民地风格的洋房，花园，牛奶般泼洒的阳光，蜜蜂、飞鸟、风中的蒲公英与细雪般旋飞的白色棉絮。

那在g&oul;del的叙述中被钢琴声温柔弹奏的梦境……

&ldo;抱歉，间谍小姐，我很难相信。

&rdo;k睁开眼。

他的呼吸平抑下来，暗红色蛭虫在眼角翻了个身，重新陷入深湛的睡眠，&ldo;如何可能……就为了的一席话……你如何可能选择这样残忍的欺骗?欺骗我?你何必涉险?&rdo;

&ldo;说的当然不只那些‐‐&rdo;eurydice低下头，颊上泪珠滴落，&ldo;我不知该怎么说……我一直很后悔，但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ldo;当然，&rdo;eurydice抹去眼泪，&ldo;当然，更早以前，父亲就曾经告诉过我母亲的事……从前也跟你提过，我的童年，是在台湾北海岸度过的。

时光本身永远比想象中更寂寞。

十三岁那年，父亲才告诉我母亲曾为生解工作的事。

对于还是个少女的我而言，那一刻，仿佛过去所有的孤寂与清冷都有了源头、有了答案。

&ldo;但我没有仇恨。

&rdo;eurydice说，&ldo;……那中间的因果关系并不明确。

我不敢说那与我母亲的遭遇有关，然而母亲过世了那么多年，对我来说，那些关于母亲的事，都已是影子般模糊的回忆了。

我并非没有遗憾，但我自认并不对任何人或任何组织心有怨怼。

与其说那样的驱力来自我的遗憾或怨怼，不如说，我的过去使我至少得以相当程度地体会身为生化人的感觉……

&ldo;没有童年，生化人没有童年……譬如说，在我身上，尽管我不是生化人，尽管我是个货真价实的人类;但我所拥有的童年却依旧像是个跛了一边，被洗去了一层色彩的，苍白不完整的版本。

&ldo;没有父母。

没有手足。

没有亲人。

不存在任何其他血缘关系。

普遍被认为缺乏完整的情感能力……&rdo;eurydice激动了起来，&ldo;所有人际关系皆因身为生化人而遭到某种程度的质疑或曲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