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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毕竟是唐轻竹带进来的,她看着胡明玉这副狼狈的样子,肩膀微微颤抖,生怕自己方才故意避开的动作也被瞧见。
胡明玉却把她当成救命稻草,抓着她手臂拼命求道:“公主,我真不是故意为之的,只是一时冲动,您不是太子的表妹么,替我求求太子吧!”
唐轻竹骑虎难下,刚要硬着头皮开口,就被人打断了话音。
曲游冷如寒冰的目光在她头顶逡巡,只把她盯得脊背生出冷汗,才缓缓开口:“今日是陶老夫人的寿辰,孤王不想闹大,但也不想再看见你们,懂了吗?”
不想再看见的意思就是,以后所有宫宴都不能出席了。
可胡明玉哪敢不答应,连声应是,最后还要谢太子开恩。
唐轻竹更是不情愿,她自幼爱慕太子,只要有曲游出现的地方她从不错过,如今,他却直言不想看见她,这让她怎么能接受。
可她又不敢违背她的话,只得含泪点头,声音又软又委屈,企图唤起他最后一点怜香惜玉。
曲游却根本没看她,他转过身看向一直站在她身侧的锦沅,神情未变,语气却柔和了许多:“孤王这样处置如何?”
唐轻竹听了这话几乎要呕出血来。
自诩高贵的她跪在地上,得不到分毫怜惜,而毫发无伤的锦沅却能站到他身边去。
锦沅一怔,乖巧地点了点头。
少女本就纤细,裹进宽大的披风里更显瘦弱。
曲游黝黑的眸色一动,领口下的喉结滚了滚,吐出三个字:“那走吧。”
陶见柔一早就被人扶回屋子里休息了,而胡明玉和唐轻竹都已被府中下人强行请走,锦沅左右看了看,发现曲游身边只剩下自己和陶见泽。
她指指自己:“殿下是说臣女吗?”
曲游反问:“不然呢?”
锦沅想说陶见泽,却见他飞快地一行礼,随即消失在了两人面前。
锦沅瞪大一双眼睛,问:“陶世子怎么走了?”
曲游搭在身侧的手指一顿,眸子微微眯起:“你找他有事?”
“若不是方才陶世子出手,跌倒的可能就是我了,只是想说句谢谢罢了。”
两人原本是边走边说话的,听到这话之后,曲游倏地停住脚步,似笑非笑问:“这就值得你一句谢谢,那孤王呢?若非孤王吩咐,他又怎么会到的这样巧。”
虽然不知道是那句话说错了,但锦沅还是敏感地察觉到了他的不悦。
她跟着停住,仰头去看他。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看到曲游冷峻的侧脸。
他的皮肤极白,眉目极冷,幽黑的瞳仁像是一池寒冬的湖水,又像是一口冰藏百年的深井,看一眼便要被冻死,陷进去便是深渊。
锦沅不可抑制地抖了抖睫毛,在心里暗暗唾弃自己的见色起意。
光怪陆离的景象似与不似的现实。光明背后的世界,群魔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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