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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1页）

&ldo;那你们呢?&rdo;

&ldo;我们是野蛮人。

我们获得能量的方式和那些植物一样。

&rdo;他指向天边仍在发光的太阳，它正垂至西侧的群山中，眼看着就要落下。

&ldo;太阳。

&rdo;我说。

&ldo;所以，你不会感到饥饿。

&rdo;他说。

我们就这么说个不停，直至暮色四合，我了解到舒瓦兹获得了怎样的成就。

一个地理学家，落入了这个地理学的天堂。

她的子嗣们和她一样，尊重岩石，并由此更深刻地理解了岩石的木质，而后觉醒。

他们不只看到了这片大地的本质，更看到了物质的本质，由此获得了改变这些本质的能力。

他们所使用的这种语言神秘而不可捉摸，但并非不可掌握。

他们甚至明白了dna的原理，连穆勒的专家都无法像他们这样信手操作dna。

而获得这些知识的代价就是回归原始。

他们不使用工具，不建造家园，不留下文字。

如果他们都死了，来到这里的考古学家们，将毫无发现。

他们只会以为自己找到了一些凄惨的、毫无智力可言的人形野兽。

&ldo;我要怎么才能跟岩石对话呢?&rdo;我问道。

赫姆特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ldo;你必须从这悬崖顶上跳进面前的黑暗里。

&rdo;

他听起来不像在开玩笑，但那是不可能的啊：&ldo;我会死的!&rdo;

&ldo;你认为你会死。

&rdo;赫姆特说道。

他的表情隐藏在黑暗中，让人弄不明白是不是在开玩笑，&ldo;但你必须赶快，&lso;异议之月&rso;几分钟内就要升起来了。

&rdo;

&ldo;自杀就能让我跟岩石对话了吗?&rdo;我试着把这当成一个玩笑，但赫姆特没有笑。

&ldo;你曾经杀过生，兰尼克。

&rdo;他说道，&ldo;你必须自己站上祭坛，让他评判你是否无辜，是否心中并无杀戮，如果沙子温柔地接纳了你，岩石就会向你敞开心扉。

&rdo;

&ldo;可是……&rdo;我适时地闭上了嘴，只因为我不想说自己很害怕。

为什么我要害怕呢?那时我并不确认，甚至现在我也不完全相信那些审判啊什么的。

但我害怕。

我害怕是因为相信他所说的一切，而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无辜。

我曾热衷于战争，尽管在穆勒时，我没有在战场上杀过人，但在星尔的船上，我杀了一名水手;进入库库艾的森林前，我杀了两名穆勒的士兵;离开埃里森时，我杀了两个埃里森士兵;在逃离纳库麦时，我还杀了不少人。

为了自卫，我不得不杀死他们。

但在杀戮之后，我不也因为喷涌而出的胜利感和力量感而迷醉吗?这和喜欢杀戮有什么区别?我和父亲一同参详过家族的战略规划，自小就梦想着成为穆勒大人，一展雄图大略。

我心底熊熊燃烧着对征服的渴望。

那么，像这样一个开化了的人，沙子会像赫姆特说的那样接纳我吗?

&ldo;除此之外，&rdo;赫姆特说道，&ldo;没有其他从这座岩山下去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