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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2页）

他不会让这娘们嚣张太久的，他已经受够了她的窝囊气，受够了。

等到他们拿下秦氏产业的那一刻，也就是他把她一脚踢开的时候……

&ldo;爹。

&rdo;

&ldo;有事？&rdo;秦垣头也不抬的继续研究手中的帐本，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ldo;爹在忙？&rdo;秦日笙挥挥扇子，翩然的走到秦垣身边，微微俯低身子看著他手上的帐本。

&ldo;你没眼睛看吗？有事快说，没事就给我滚出去，不要在这里打扰我工作。

&rdo;他难得定下心来要看帐本，可不要又让这个不肖子给打乱了心思。

秦日笙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反正他爹对他的冷嘲热讽他已经习以为常，练就金刚不坏之身了。

&ldo;广州那边的米行趁时局混乱囤积米粮，民众一米难求，秦氏米行乘机大捞一笔，这笔帐当时真是红了所有米行商人的眼，不过此举却破坏了米行共同的默契，秦氏差点没被那些明枪暗箭给赶出广州。

&rdo;

状似闲聊，秦日笙却不经意的点出秦垣手中帐本上，那笔看了半天却百思不得其解的帐款。

广州米行这几个月的帐是亏损的，前几个月没有卖出一粒米，反而要负担人事开销成本，没想到这个月的米存量突然大幅减少，减少的米几乎可以提供广州城内居民一个月所需食用的数量，然而帐本上却依旧是赤字。

秦日笙的一席话解释了这个月米存量突然大幅减少的原因，及前几个月一粒米也没卖出的原因，但无法解释为什么不肖得利赚来的钱却没进到帐本里。

&ldo;那笔巨款没进入秦氏米行的口袋，是因为秦氏米行的米被一些不肖人士放火，一把烧了。

&rdo;没有人可以坐视别人破坏行规默契，打破既定的规则，秦氏米行突然大规模释出米粮，不但为自己赚入巨额利润，还剥夺了其他米行本来可以赚到的利润。

秦日笙的话又替秦垣解了另一个迷惑。

&ldo;就算是这样，之前赚的钱也该入帐，损失的帐款再另列损失的原因。

&rdo;在帐本上，他只看得出秦氏米行损失一大笔钱及米，却看不出有任何进帐，更别提有任何巨额利润了。

闻言，秦日笙温雅的笑著，&ldo;这样的帐目，秦氏米行和绸缎庄的每个月帐本比比皆是，不足为奇。

&rdo;

秦垣终于抬起头来看著他，&ldo;说清楚。

&rdo;

&ldo;爹，你跟在祖父身边做生意也有二十来年，每一笔帐清楚与否你该比我更了解。

&rdo;

秦垣看书的速度非常人能及，连看帐本也是，只是当年因为其父过世，加上大儿子自幼病弱，他才会怀忧丧志，索性放任秦氏商行交给外人这么多年而无一丝怀疑。

他不管，却不代表他无能去管，这一点秦日笙这个当儿子的可是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这也是他一向不想过问或插手这件事的原因之一，怎知他爹的心思只放在他亲爱的大儿子身上，除了秦月轩，就真的什么也不想管了。

他这个儿子当得够窝囊，自己的娘是二娘，从小也不得人疼，他不是没有埋怨过爹对他这个儿子的不公平对待，就算到现在他也不可能完全释怀，但，爹还是爹，何况娘亲死前一再交代，要他好好替她照顾爹。

如果不是娘亲死前的千叮万嘱，他恐怕是等著看这老头的家产全被败光，自己在旁拍手大笑呢！

反正他根本不希罕秦氏的一糙一木甚至一粒米，看到秦垣被剥得一滴不剩才是他的乐趣。

偏偏嘴贱，就是忍不下一口气……还是其实是不忍？

见鬼了，他从不知道自己对这老头也有这种可笑的同情心！

他恨他啊，好恨好恨，恨得巴不得希望他的爹是别人，不是秦垣。

秦垣瞪视著秦日笙，总觉得他温雅的笑容下是在嘲弄著他的不智与愚蠢，才会放任外人糟蹋了秦氏商行这些年。

他气，气这个不肖子什么时候开了窍，自己竟蒙了眼似的完全没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