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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七瞳孔一紧,震惊不已。
他还来不及深究为什么姜穗宁能把晋北方言说得如此地道,就已经被扣上了一顶“木讷老实弟弟”
的帽子,只能配合地点头憨笑。
再看姜穗宁,她穿一身普普通通的湖绿色棉袄,背着碎花小包袱,眉毛画得似乎比平日粗了些,脸上被风吹得红红的,看起来就像是个稍有姿色的县城小媳妇。
二人顺利通过了村民的盘查,继续往南边走去。
直到离开村民的视线范围,玄七才凑过来小声道:“那人手背上有个莲花形状的刺青,应该是加入了红莲教。”
姜穗宁点头表示知道了,又提醒他把背再弯一点,肩膀往里扣一点。
玄七连忙调整身形,又好奇地问:“您怎么会说晋北话?”
姜穗宁轻勾唇角,“你忘了我家是做什么的?”
因着牵挂商渡,她在京城这两个月见了不少老家在晋北的伙计,耳濡目染之下,多少沾了点口音。
就连七里庄这个地名,都是她从伙计那里打听来的。
玄七松了口气,佩服道:“这样咱们就不会被发现,可以继续往前打探了。”
姜穗宁却摇摇头,“未必。”
玄七不解,还想细问,姜穗宁已经岔开话题。
二人渡过滦河,一路向南,在沿途的村子转了几天,晚上走到哪儿就在村里借宿一宿。
越往南边的山脉腹地深入,姜穗宁越能感觉到红莲教对当地村民的影响之深。
几乎家家户户都供奉红莲教的神像,还有教中堂主一类的人,定期组织村民去听经,为红莲教献上香火供奉,祈求洗清罪孽云云。
为了不暴露身份,她和玄七也跟着参加了两场听经,看他们在台上表演一些诸如“雪地生莲”
“点石成金”
的戏法,然后跟着如痴如醉的村民一起往台上扔铜板。
这日法会结束后,姜穗宁和玄七正要离开,却被一个疤脸男人叫住。
“二位有些面生,不是咱们村里的人吧?”
玄七下意识地紧张起来。
姜穗宁不慌不忙地搬出七里庄寻亲那套说辞。
男人听完十分关心地问:“他叫什么,长什么样?我们红莲教最是怜贫惜弱,等我给教中兄弟姊妹传信,让大家帮你一块儿找找。”
“那就太好了。”
姜穗宁眼中流露出欣喜之色,详细形容了商渡的身形长相,末了补充一句:“他姓岳。”
男人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又劝姜穗宁和玄七暂且在这个村子留下,“……一有消息我就来通知你。”
姜穗宁也很高兴地答应下来,“多谢大哥,我都听你的。”
男人离开后,玄七担心地问:“会不会有诈?”
姜穗宁摇头,“他今天主动找上来,反而验证了我的猜测。”
这下她有八成把握,商渡落在了红莲教手中。
玄七精神一凛,脱口而出:“大人真的还活着?”
姜穗宁白他一眼。
玄七连忙扇了自己一下,“我错了。”
姜穗宁没跟他计较,毕竟这一路玄七要保护她也不容易。
“他当然还活着,只是被困在了什么地方,又或者受了很严重的伤,所以才不能和玄衣卫传讯。”
姜穗宁压下心底深处的担忧,努力用轻快的语气对玄七道:“咱们两个生面孔在这里晃悠了十来天,红莲教的人也不是傻子,他们若有筹码,也是时候拿出来了。”
另一边,疤脸男人离开村子,轻车熟路地进了山,七拐八绕后,穿过一片树林,视野豁然开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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