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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2页）

阿半，你说的望城坡究竟在哪里？你究竟在哪里？

十四

&ldo;啊！

你……你怎么了？&rdo;夜瞳突然在车窗外听见艾沙的惊呼。

她看见了。

这对于她来说那是一件多么奇异的事情。

可是对于夜瞳自己来说，这是一件早就已经预料到的事情，没有想到，它还是这么快就来了。

&ldo;你怎么……怎么会全身都有小光点散开来？你……你这是怎么了？&rdo;艾沙一直坐在车窗边，当夕阳逐渐落下，荒漠已经逐渐沉入了黑暗中，她突然发现好象有萤火虫一样的光点掠过自己的眼前，而且越来越多，她伸手去抓，却发现这些发亮的东西并没有实体，抓在手心里就消失不见了。

顺着这些光点飘来的方向，发现这些光点正是从夜瞳的身上散发出来的。

艾沙瞬间就有一种非常不祥的预感，她觉得那些发亮的光点好象是夜瞳身体上的某种力量，正在迅速地剥离，而夜瞳看上去也越来越虚弱。

夜瞳裹着那一件巨大的斗篷，他好象一个无助地婴儿一样，整个身体已经瑟缩在斗篷里，脸色从来没有如此地苍白，甚至感觉到他已经接近透明。

可是他那一件巨大的斗篷似乎并不能阻挡那迅速溃散的光点，无论夜瞳将那斗篷捂得再严实，它们似乎依然可以找到缝隙，从缝隙里钻出来，然后轻盈地朝空气中飘起，随着微风被四处吹散开来。

&ldo;你怎么了？&rdo;艾沙从窗口把身体探出来，焦急地问夜瞳。

拉车的七匹狼似乎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停下了脚步，朝着荒漠里刚升起来的明亮而巨大的月亮呼号着，那声音听起来好象是人呜咽的声音。

&ldo;走……不要停。

&rdo;夜瞳抬起手来，朝前指着，他似乎已经虚弱得连抬一抬手都在颤抖了。

他一抬手，修长而苍白的手在空中划了一个弧，无数光点就好象萤火虫一般从他的手中被放出。

&ldo;不，我们不能再走了。

你会死去的……&rdo;不知道为什么，艾沙突然觉得夜瞳会死。

而且很快就会死在自己的面前。

她从来不知道一只吸血鬼是怎么死的，只听说过吸血鬼会在阳光下被阳光撕成碎片，却不知道吸血鬼在黑夜里会被这像萤火虫的小光点带走生命。

狼不走了。

所以车停了。

狼咬断了套着它们的缰绳，把马车团团围住。

艾沙把夜瞳抱在怀里。

他这么轻，这么轻，就好象一片羽毛，抱在怀里没有一点实感。

&ldo;夜，你不要闭上眼睛。

你跟我说话！

&rdo;艾沙抱着夜瞳连晃都不敢晃一下。

怕她一晃，就会把夜瞳晃散，变成无数的萤火虫，消失在她的手心里。

&ldo;我可能，可能就快要死了。

&rdo;夜瞳轻轻抬起埋在斗篷里的脸，开口说的居然是这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