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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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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莎有些羞恼，伸出纤纤素指点着他的脑门：&ldo;怕个什么，本快是夫妻了，何况我们昨晚……&rdo;脸儿发烫，连忙住嘴。

&ldo;对不起，我昨夜实在是……&rdo;冯宣仁一本正经地说。

&ldo;够了！

宣仁！

&rdo;捏起绢子恨不得塞到那张嘴里去，丽莎咬紧嘴唇，脸上已经泛红。

&ldo;新婚之夜保证不会。

&rdo;越发不让说他越要说，且是越来越带劲的样子，丽莎终于发觉再温柔的男人可恶起来一样地让人吃不消。

&ldo;冯二公子！

再说我就恼了啊？！

&rdo;叉起细腰终于发起雌威。

昨夜确有些失望，但想保留到新婚之夜岂不是更好，倒也未觉什么，但闺秀面薄，实在经不得当面提及，恨不得找地fèng钻进去。

可恶的嘴巴终于换题，接口笑着：&ldo;好了，不说就不说。

我送你走吧。

&rdo;

温柔的逐客令，受者不知：&ldo;我不想回去，你伤口那么痛，我怎么能安心回去？&rdo;

恳求的笑容：&ldo;回去吧，今天有很多工作要做，陪不了你，于其让你闷着，还不如放你回去才能让我心安啊。

&rdo;

这痛，你冶不了。

他想对她说，但是不能。

&ldo;知道啦，&rdo;看出他的坚决，丽莎知道妥协，该叮咛的不可不说，&ldo;不要累着哦，改天来看你。

不用亲自送我，阿刚就行啦，你先歇着，万不可劳累，工作可停着，还是身体要紧。

&rdo;

冯宣仁好脾气地一一点头，在他妈面前都没有这么听话过。

待人满意而去时，他已觉得相当地乏累。

伤口痛罢，想站起身来去找从嘴下逃走的人，却不由失了勇气，犹豫着缓缓回忆被打断前所做的事，用脑汁来感受他回应的余味，笨拙而小心，像个初次学语的孩子，僵硬地搅动着舌头，胆怯地吐出又吐回，很吃力，却因初尝到新鲜而欲罢不能。

他也欲罢不能，掉失了两年的滋味，再次迷陷，好似蚀坏神经的毒瘾，硬生生地被勾起，不知道如何来控制这股让他害怕的狂乱冲动。

罗嘉生说得对，见不到人其实是最好的选择，两年前他已经做到，现在自己却又把它破坏殆尽，而再见到人的那刻，他知道两年前做的事已经无法重新来过，阿诚带着强烈的压迫感把他心中最后一点防守破坏得干干净净。

他恨透那丝压迫感，却又秘密地喜爱着。

初夏来得快，挟带着大量雨汽和些许的燥热，气候总是在寒热中交替变幻，难以捉摸。

五月中旬的介亭街旁铁栅栏里盛放着满藤满架的蔷薇，空气中弥漫着温郁的芬芳，像女人颊边未褪尽隔夜香水的余威，不热烈的却是缠在鼻尖让人无法摆脱，只是这使人苏软的气味不能影响介亭街一贯的冷清，带不来丁点的迷人风情。

时有时无的战局消息使这里喜欢未雨绸缪的贵人们心惊肉跳，稍有风吹糙动，就立即锁门走人，纵使事后知道这里依旧相对安全，有心存余惊的一切再做打算。

也有想得开的知道走哪里皆不如回来，毕竟这是租界，有所保证，于是这地方就热闹一阵冷清一阵像这变幻的天气一般地阴晴不定。

这一切的变化与阿诚兄弟生活的距离似近实远，在他们看来，此地唯一的变化就是工部局的探子们常叫人在街内撕贴在柱子上一些写着标语的白纸条，弄了一地的纸渣，嘴巴里还要不清不慡的粗骂，让人避之三尺。

阿诚偶尔走过，看到其腰间别着的手枪，总觉心惊，未敢多瞧便急急地离开去。

他知道枪握在手里的感觉，沉而硬寒，十分硌手，他也亲眼从那黑管子抵着人脑开火后，血溅五尺的惨状。

阿三告诉他，不久前少爷被人刺杀过，胸膛中枪，险些丧命。

想起在那胸膛口的一推，阿诚连手指都颤抖起来，心里疼痛，没有发觉阿三眉目间的怨恨。

&ldo;哥，月儿你要把她怎么办？&rdo;他问阿诚，不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