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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是唯一严肃的事情,到了吴悠嘴里就随随便便的。
岑谬说不上为什么,她不大喜欢吴悠这样丧的人生观,却也有那么些赞同。
她过去就是太在乎了些,什么都不肯放下。
寒来暑往,两年过去。
跟岑谬当了两年邻居的吴悠突然说要走,岑谬少了个棋友,学着吴悠最开始那样,自己跟自己下棋,早晚听听钟声。
这两年岑谬很少离开随安寺,但也听了不少外面的大大小小的事。
比如江南商会的会长病重去世,葬礼上为其抬照片的人正是传闻中他的私生女江莱。
当媒体大众纷纷猜测巨额遗产的分配问题时,江莱替其父宣布未来将成立忆茗慈善基金,这消息无疑使商界震惊。
记者们还想再问出点什么,却因江莱过于低调,始终没能成功。
时间一久,很多人对江莱的印象除了神秘之外就没别的了,慈善基金的存在感逐渐超过了江莱本人。
比如某秦姓心理咨询师因论文被拒,对其八十岁高龄的恩师动了手,在一片网络的骂声中被捕入狱。
这件事甚至只在热搜的末尾待了半天,就被后续更多的新闻覆盖。
但岑谬注意到了,她觉得讽刺,可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还有一个小事,具体可以追溯到两年多前,连岑谬自己都快忘了,偶尔听到来寺庙里参观的人,才记起有这么回事儿。
新锐导演方芳的作品《死水》正式上映,引起了一阵火热的追捧,在国内获奖无数,拿下了几座金人。
岑谬和方芳有过几面之缘,这电影的剧本还是两年多以前岑谬推荐给她的,编剧是魏茗玉的外甥江念。
岑谬坐在蒲团上,呆呆地看着手里抄过第三遍的佛经,有些心不在焉。
她把书放回书架,拿出pad,点击那个两年来已经熟悉的心理医生联系方式,视频里出现了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女医生的脸。
“小岑,好久没联系了,你这段时间还好吗?”
岑谬:“我一个月没做过噩梦了,每天也有睡够时间,但是觉得自己变迟钝了不少,反应力很差。”
“长期服用药物,变得稍微迟钝一点是正常的。
已经很久没做过梦,说明你好转很多了。”
“我好了吗?”
岑谬急急地问,“我想去找一个人。”
医生在记录本上写了几笔:“现在还不确定,但看你状态差不多了。
如果你有空,我和你约个时间面谈,看看你的情况再做决定。”
岑谬有些失落:“嗯,好,好……”
医生弯着眼睛,安慰道:“别担心,只是保险起见,不会耽误你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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