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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仙师不在咏月宫中安歇,却深夜来找客栈,可是觉得皇宫内院大国拘束了么?”
俞和与宁青凌转过街角,忽见有个锦衣华服的青年,带着十来个手提宫灯的侍卫,笑吟吟的等在那里。
“哦,却原来是兄台,可是来责怪俞和未曾与阁下对饮之过?”
俞和借着灯光一看,原来是白天在供奉阁院门口遇见的那人。
城东大校场时,这青年骑马走在皇族子弟前列;方才集英殿中,他坐在振文帝左边不远处。
俞和曾见他对自己遥遥举觞致意,可当时被武将们团团围住,也未能与这青年打个招呼。
皇族子弟,尊卑分明。
以这青年在马队中的位列,和他在集英殿大宴上的座次,俞和猜他的身份必定极其尊隆。
“俞和仙师这话,当真折杀淳风了,我此行是专程来与仙师赔礼的。”
那锦衣华服的青年对着俞和一揖到地,“日间不慎撞到仙师,只因我当时有要事乱心,未能向仙师赔罪,还望俞和仙师恕罪则个。”
俞和一侧身,躲开了这人的礼拜,“区区小事,兄台何须记挂,深夜到此,若有何事便请直说吧。”
只见那自呼淳风的华服青年,忽然双膝撞地,跪倒在俞和的面前,他身后的那十来个侍卫,呼拉的一声跪了满地。
“求仙师救我母后!”
那青年一俯身子,就要磕头。
俞和抢步上前,伸手把他从地上硬扶了起来,“兄台万万不可如此,有何事但说无妨,俞和自会尽力。”
这华服青年看了看俞和,又看了看宁青凌,沉声道:“俞和仙师、宁仙子,淳风以性命担保,我绝不是来求两位做什么奸邪之事。
淳风母后遭人暗害,得了一种怪病,太医院束手无策,供奉阁也连番推诿,不肯相助。
今日在城东大校场,淳风见了宁仙子的丹石妙手,恍如寻着了救命稻草。
深夜来此守候,只为求两位救我母后。
此事干系甚大,这处不宜详说,两位可否屈尊移法驾,随我再入深宫?”
俞和回头,对宁青凌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宁青凌两手一摊,扁嘴道:“师兄,人家跪了这一大片,难道我们还能转头就走了,去便去一趟吧,师妹尽力施为就是。”
华服青年闻言大喜,俞和点头道:“兄台前头带路吧。”
有个侍卫轻击手掌,一两全无装饰的素蓬马车驶来,华服青年邀俞和与宁青凌上了车。
侍卫们起身按刀,紧紧环护着车厢。
车夫一抖缰绳,马车又朝皇宫内院疾驰而去。
一路上细谈究竟,才知道这位华服青年名唤周淳风,乃是大雍朝的六皇子。
他的生母便是当朝容昭皇后,周淳风乃是容昭皇后的第二个孩子,兄长周承云是大雍朝的四皇子,两年前被封作太子储君之尊。
话说振文帝当年,的确是个有铁血豪情的风云帝君。
年少时一人一剑出宫,行走江湖数年,真闯出一番侠名流传。
三十一岁时,先皇退位修佛,振文帝登基,挥军横扫西北,大雍铁骑镇服番夷。
可年近一甲子之后,振文帝渐感年迈气衰,知天命不久,忽然开始沉溺于长生之术。
遍数历代帝皇,人人都盼能长命百岁,永镇河山。
倾尽一国之力寻仙求不死灵药的,绝不在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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