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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不循又“嘶”
了一声,静临赶紧回头扶住他,“疼厉害了么?能不能忍住?”
段不循没吭声,握住她的手捏了捏。
到了云天间,名安早置办好了跌打损伤药,又按银儿的吩咐提前用温水泡了杉木皮,一切就绪,却唯独少了捆绑的细线。
银儿不想用衣带凑合,说捆不扎实,恢复得慢,段不循就教他们到隔壁找。
程一搬去了潮白河畔的惟初草堂,隔壁空着,还剩了不少东西没搬走,兴许能找出几根麻绳。
名安、翠柳和银儿急奔出门,往隔壁去翻东西,静临刚要跟上,被段不循一把拉住。
“你干什么?”
静临小声问他。
“忍不住了。”
静临怔了怔,随即晓得他是说疼得忍不住了,看他宽阔的额上已覆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硬朗的面孔白得没了血色,便知他没说假话。
掏出帕子去擦他额上的汗,有些够不到,便微微踮了脚。
后脑勺被他用力一扣,俯身吻了上来。
推他,压抑着嗓子,“你疯了!
仔细教人看见!”
“疼死了。”
他在她耳边气声低语,音色与以往的放荡不羁全然不同,似是委屈,又似是勾|引。
静临的身子便跟着心一起软了,任他唇舌相索,加深了这份提心吊胆的纠缠。
银儿几人回来时,段不循正端坐在窗边矮榻上,一手置于膝上,一手垂着,眉目微凝,端神正色,宝相庄严。
静临与他隔了一张炕几,两把椅子,一架博山炉,正背着身,在地当间的八仙桌上沏茶。
银儿奇怪地瞥了眼她的红耳朵,过来与段不循道了声“冒犯”
,随后和名安翠柳一道,一点点剥离他背后已经粘在皮肉上的衣衫。
剥离之后,名安帮他将上衣一层层褪掉,受伤的部位袒露出来,几人齐齐倒抽了一口凉气:自脖颈左侧一直到整个后背全部高高肿起,皮下厚厚的积液将表皮撑得红胀发亮,虽无明显伤口,但已渗出大面积的血珠,不知会不会感染发炎。
“娘呀!”
翠柳直咋舌,“差一点就砸到脑袋了!”
银儿看着不规则的肩关节形状皱了眉,伸手按了一下,段不循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静临的手跟着一抖,沸水自雪青色水软山温纹瓷茶碗溅出,烫到了手背。
银儿又在肘关节和大臂上分别按了两下,段不循死死咬住后槽牙,没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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