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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2页）

苏杳杳眼见他金戈铁马去，等来的却是他尸骨无存的消息和一封沾着血的放妻书。

战场上发生了什么她无从得知，但新皇上位第一件事便是对齐王府赶尽杀绝，随后狄人退兵，不用脑子想她也知道，这事透着古怪。

&ldo;我妆奁最底层的盒子里有你的卖身契，还有五十两银子，带上东西走吧，走得远远的，再也别回来。

&rdo;

声音轻的仿佛是面前萦绕起的烟，被廊下的雨声砸的七零八落。

&ldo;王妃！

&rdo;连翘心中大骇，膝行至她跟前：&ldo;奴婢不走，奴婢走了您怎么办？&rdo;

苏杳杳缓缓抬眼，摸了摸连翘苍白的脸，指尖在她瘦削的下颌处顿住：&ldo;滚吧，我不要你了。

&rdo;

&ldo;小姐。

&rdo;连翘怔了怔，向着她磕了一个头，站起身来，雾蓝色的裙角落到地上，苏杳杳余光看到她冲入雨中模糊的身影。

她回头，浅淡的笑意从嘴角蔓延，瞧着铜盆里的黄纸被火舌卷尽，又丢了一沓进去，火光大了些，灰烬打着旋飞起，露出燃了一半的信封，上头隐约能瞧见和离二字。

&ldo;沈恪，这字写的真丑，一点不像你……&rdo;

身后有脚步声匆匆跑来，衣角滴滴答答淌着雨水，她急促地喘着气，声音有些不稳：&ldo;卖身契既还了奴……我，我便可不再听小姐命令，您不要我也成，可跟不跟着您，我说了算。

&rdo;

苏杳杳没动，黄纸自指尖皱了起来，尖锐的指甲陷进手心，留下几道月牙般的血迹。

雨声犹如万马奔腾，庭前的绿树已经被雨打落一地残枝。

这一幕，似曾相识。

&ldo;你走吧，从今往后便与齐王府再无关联。

&rdo;临行前的雨夜，沈恪将一封和离书拍到了桌子上。

&ldo;和离？&rdo;她瞟了一下，抬眼望他。

&ldo;是。

&rdo;

&ldo;我不同意。

&rdo;

&ldo;没有你反驳的余地！

&rdo;

&ldo;那么有种，你就给我休书啊。

&rdo;

沈恪怔了怔，指尖烦躁地在桌面划出尖锐的声音：&ldo;听不懂吗，我不要你了。

&rdo;

她将和离书叠好，&ldo;行，你不要我，可以……但我要你啊。

&rdo;

&ldo;滚吧！

&rdo;

惊雷炸响，将声音撕扯的支离破碎：&ldo;我不！

&rdo;

衣襟被粗暴的拉开，在剥掉之前又顿住，闪电将他的五官照得冷硬，他看到她眸中的水光：&ldo;害怕了？&rdo;

&ldo;……&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