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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飞快地冲到陈继饶的办公室去,当着几个营长的面就数落陈继饶。
此人一贯鸡毛当令箭,没事找事儿,也没人甩他。
陈继饶早叫孙攀把饭票还回去了,他问心无愧,只是林安邦在这儿吵得他没法安心研究战术,冷冷地瞥了林安邦一眼,眼里满是厌弃,“军演在即,你想挑事儿?”
说着,杨宗庆孙攀几个也纷纷放下手上的活儿,一个个气势汹汹地走过来,盯得他发毛。
几个营长都是在训练场上锤炼了少说也有七八载,有的手上还沾染过杀戮,也不见得是好相与的。
林安邦要是敢应一句,他们几个就敢立马怼他!
林安邦一下就怂了,嘴里怯懦道,“谁闹事了?要不是你贪了饭票,你当我愿意来?这事儿就是闹到许队那儿,我也不怕!”
不等陈继饶开口,孙攀倒先捧腹大笑起来,“林指导员,多出来的饭票在我这儿呢。”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十来张小票来,“继饶买的饭票可全是经我的手,多给的也全在我这儿呢。
我倒想瞧瞧,她一个姑娘家,惦记一个已婚男人,到底有多不要颜面。”
铁证摆在那儿,林安邦一下傻了。
陈继饶薄唇紧抿,深邃的眸子扫过来,犹如冷风过境,“不是要告到许队那儿么?你不去我可就去了!”
孙攀这回妥妥站在陈继饶这边,正话反说,“继饶,着啥急呀?等我手头的饭票攒够了,咱们就直接交到市部去,告她个破坏军婚。
反正那日在干部楼前,秋兰大胆吐露心
迹,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人证物证俱在,还愁个啥?”
说着,他又把饭票揣兜里,没有丝毫返还的意思。
林安邦一下慌神了,“别别别,孙营长,秋兰到底是个姑娘家,要是告上去,她的名声可就毁了。”
他告不告,秋兰的名声已经臭了。
陈继饶本不想做得太绝,可自打秋兰来后他和俏俏就没个安生日子,这次即便不告上去,也非得给她个惨烈的教训不可,“她做那些事的时候,怎么没想到顾及我媳妇的名
声?”
“继饶,你和秋兰到底是老乡,要真告上去,她家里人还不得埋汰死你们陈家?……”
林安邦陪着笑道。
陈继饶忙得很,没功夫跟他废话,只道,“不告也成,但这事必须报告给许队,还有,叫她写一万字检讨,请朱丽嫂子张贴出去,否则,这事没商量!”
“林指导员只管生活不管训练,还想留在这儿喝茶?”
他态度坚决,且也做了让步,说完就回座位上忙活了。
杨宗庆几个还拦在那儿,“林指导员,就这样吧。
逼急了继饶,只怕连您‘私闯办公室’也一并报上去。”
林安邦偷偷瞄了他一眼,只见他眉宇落阔,神态一丝不苟,坚毅的轮廓透着禁忌的冷意,气恼地剁了一脚就走了。
办公室恢复了安静,杨宗庆见他眼里闪过一丝落寞,心知弟妹落魄回老家,他嘴上虽从不说,但心底还是无比内疚的吧?
气氛一下冷凝,孙攀有意开玩笑,凑到陈继饶那一桌,脏鞋一下蹭到了桌腿,“以前愁找不着媳妇,羡慕死继饶这样的,不过现在看来,烂桃花太多也是个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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