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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蛇胆（第2页）

杜芳芳如大梦初醒，眼睛里已经噙满泪水，她的后背手心里全是冷汗，竹竿“啪”

一下子掉在地上，她连忙捡起这根救她于危难之中的竹竿，才发现她的力气太大，把竹竿都打裂开了，青色的竹竿，打蛇的那一头全劈开了。

蛇的脑袋直接被杜芳芳打成了扁的，眼睛鼻孔糊成一团，都无从辨别了，它的两颗獠牙也不知道到哪去了，细长鲜红的蛇信子从烂得合不拢的嘴里露出来，歪在一边伸不回去，它的脑袋真的被打得稀巴烂。

倘若换作任何一种杜芳芳熟知的动物，哪怕是万物之灵的人，脑袋被打得稀碎，早就一命呜呼死翘翘了。

但是蛇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这条菜花蛇拖着稀烂的脑袋，还在四处乱爬，只是没有了先前灵敏的动作和迅猛的速度，慢悠悠地到处试探。

它很不长眼地爬到了杜老伯的鞋子上，杜老伯一脚把它踢出去老远。

此刻严重脱离群众的杜老太慢吞吞地赶来，看到地上脑袋扁扁的菜花蛇，问杜老伯要怎么处理，杜老伯想把它扔掉。

杜老太却说：“它的脑袋被芳芳打成这样，也活不了多久了，你把它剥皮吧，蛇胆用来擦腿有效的，我这两天腿疼得厉害。”

杜老伯同意了，但他不太愿意亲自把一条差点钻进家里的蛇剥皮，虽然他年轻的时候干了不少这种事，但他毕竟老了，于是就问杜芳芳：“爷爷给芳芳拿刀来，芳芳去给蛇剥皮行吗？”

平时胆小得黄昏出门都要有伴儿的杜芳芳，此刻好像被恐惧蛊惑了一样，给蛇剥皮取蛇胆这样的事，她从来没有做过，却眼睛都不眨地点头同意了。

杜老伯拿来一把平日里杀鸡的屠宰刀，用了很多年了，依然锋利，刀把是坚硬的木头，刀身中间有一条已经变成深色的凹槽，血可以从凹槽里流出来，这样可以更方便宰杀牲畜，两边都是锋利的刀刃，这样的屠宰刀非常危险。

平时他会把屠宰刀放在高处，免得小孩子碰到受伤，但今天拿出来，既是为了取蛇胆，也是为了锻炼孙女的胆量。

杜老伯把蛇用竹竿挑起来，拿到寺庙后面去，寺庙后面有平地，还有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还有一条阴沟，在那里剥皮还可以就地洗刀，顺便把蛇皮扔进沟里。

杜芳芳蹲在地上麻利地用刀砍掉烂糟糟的蛇头，杜小米在一旁用手捂着脸，从手指缝里露出两只眼睛看着姐姐，杜老伯站在旁边弯着腰指点她。

砍掉脑袋的蛇好像一根彩色的粗绳索，还在地上没有方向地乱爬，爬一会儿又扭来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