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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下越大了。
雨地里,生生地砸得人睁不开眼睛。
苏红提着裙摆跑过来,在暴雨的轰鸣声中朝她喊:“殿下,马已备好,亲卫也已整合完毕。”
谢琅抚着手里的剑,心下苦笑。
这是一把名剑,青色的皮制剑鞘古朴简洁,透着一股森然之气。
谢琅知道,如果把鞘中的宝剑抽出来,它会发出悠长的剑啸,剑身映出来的寒光会照亮这里每一个人的眼睛。
母皇当年把它赐给自己,对自己抱了很大的希望吧。
可惜啊,可惜自己做了太久的浪荡皇子,拿笔的手早就握不稳剑了。
名剑蒙尘,何必强留。
“魇,”
黑暗中落下一个人影,不同于雨地里的跨马戴甲的楚王亲卫,这个人穿着一身最普通的黑袍,飘飘荡荡,如鬼似魅,似乎随时都可以融进黑暗里。
这是属于谢琅的暗卫,远比明面上的刀剑更可怕。
长久以来,魇贴身护卫着她,替她接下了暗中数不清的风雨。
魇沉默的落下,沉默的行礼,一如既往的不发一言。
“这把剑赐给你了,不要辜负它。”
谢琅的语气很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寻常物品。
魇终于略有惊愕地抬头,雷光映出一张清俊的脸。
他开口,声音滞涩,却并不难听。
“大战在即,主公岂能弃兵刃不用。”
“正因为大战在即,所以每一分力量都要用到极致。
这是一把好剑,可在我手中,和废铁没有区别。
你是用剑的高手,远比我配得上它。”
谢琅对一把名剑远没有什么执着。
就算我是用剑的高手,可能与名剑相配的自来都是身份而不是剑法。
纵使你什么都不会,可你是大夏的皇女,就远比我这个奴仆有资格拿起它,你不明白么?魇默默地想。
可他终究什么都没说,沉默地接过那把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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