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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张牧,不过……不是张卿!&rdo;凌末缓缓地说,颇有些自嘲,&ldo;我既选了皇位,便总要拿些要紧的事来换的。
朝堂后宫的那些事,害你不浅,亦害我不浅,玉清去了宁昭,宁昭的那位给了不少名字,戴文死后,这些人没了倚仗,我便轻而易举地将他们撤了,太后那里我本想着,她若安心颐养天年,便还是天启圣母皇太后,可她不该听了戴太妃的挑唆,卷进这些事来……&rdo;
&ldo;戴太妃&rdo;
凌末点头,&ldo;她本想着能借机扳倒太后名号的,便唆使朝堂上人上书细数了太后一族罪责,逼着我立凌恪为东宫……&rdo;
&ldo;阿牧呢?太后寻的阿牧?&rdo;
&ldo;嗯。
&rdo;凌末嘘叹一声,又道:&ldo;先帝崩逝前曾下过旨意,待他百岁之后要与太后合葬一处,若是她丢了太后名号担了那罪责,依着祖宗规矩,是进不得宗庙的,她……&rdo;
&ldo;所以她寻了阿牧,要立阿牧为储君,而你……不愿!&rdo;
张嫣接了他的话,后来的事,她想她已经能猜到了。
&ldo;张卿进京来寻了我,为了张牧……&rdo;说到此处,凌末默了下来静静地瞧着张嫣。
&ldo;你让凌恪来陵南郡是想试他?试他对那位子是不是也存着念想?&rdo;张嫣忆起陵南郡初见凌恪的时候,那孩子……
&ldo;我混在他的近卫里,太后沿途派了人伏击,我借机负伤与他在陵南郡分散,是想看看其他人会如何做。
&rdo;
&ldo;张卿可有让你失望?&rdo;张嫣忍不住讥讽道。
凌末愣了愣,摇头道:&ldo;他在京城没多长时间便察觉事情不对,一路赶回陵南郡寻到我,截了张牧安排的刺杀,我身份暴露,只得与凌恪见了面,一是提醒他小心安全,一是向太后表明了态度,让她有个准备。
&rdo;
&ldo;我呢?我又为何会在这马车上?&rdo;
&ldo;张嫣,我历来讲究公平,我饶了张牧,你总该回报些东西才是。
&rdo;
张嫣厌恶地瞥了头不去看他,凌末抬手捏着她的下巴迫地她与自己对视。
&ldo;你起初以为我放你和张卿父子来陵南郡是缓兵之计?张嫣,那时,我是真的想放手的。
&rdo;凌末轻柔地摩挲着张嫣微凉的下巴,又缓缓说道:&ldo;那夜相见之后,你沉默了许多天,我立在远处瞧着在廊下发呆的你,生怕你想到了别处,做出什么傻事,这世上太过冰冷,你若还在,纵是我们不在一处,只要想着你,我便还有勇气念想面对那些事,若是你不在了,我不敢想……&rdo;
那时,她确实想了很多,她以为他与张卿若当真注定此生不能共存于世,她想着若是她死了,是不是能让他们停了纷争。
&ldo;你生病那天,张牧设了局引了凌恪去,我本是极生气的,长剑就架在张牧的颈上,张卿没有拦我,倒是凌恪跪在地上使劲儿地为他求情,他说我若杀了张牧,你会伤心……我看着张牧,心里恨极了自己,帝王之路,本就该舍弃了这些情爱之事的,若有了羁绊,便是有了软肋,可那刻我才知道,我的软肋此生怕是都避不开了。
&rdo;
凌末叹了一声,有些无奈地笑意,&ldo;我放了张牧,与张卿一道去寻你,你拽着我的衣角不停地唤着张卿,我就想,这真是我的报应,此生此世,对你,我终是无可奈何的。
&rdo;
那天,张嫣记得,她昏昏沉沉地梦见了许多事,后来醒来张卿就坐在榻边,她涩涩地苦笑,在梦里,她还梦见了凌末,梦见凌末对她笑。
&ldo;哥哥,真的好疼,这里好疼……&rdo;张嫣指着自己心口的位置,不知是不是生病的缘故,她鼻头一阵酸热,很是委屈,&ldo;我喜欢他,很喜欢他的,可他更在意那个位子……&rdo;
&ldo;是哥哥让你带着我回京的?&rdo;
张嫣垂头,轻轻地问,手指卷着自己的衣带,一圈一圈地缠。
&ldo;嗯。
&rdo;凌末答道。
&ldo;凌末……&rdo;
&ldo;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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