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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儿子难得回来一趟,能不能给个好脸色?”
吴琦道。
吴浚也没指望他会过问母亲的病情,给他一记白眼:“什么事,赶紧说。”
吴琦将祁王府爆炸的事讲给了吴浚,本以为老爹会欢欣雀跃,至少也是幸灾乐祸,毕竟他们父子选择了雍王,整日就盼着祁王府倒霉。
结果老爹面无表情,甚至因守了妻子一整夜而打了个哈欠。
于是吴琦添油加醋道:“生了这么个祸秧子,祁王可真有福气。”
“还有事吗?”
吴浚起身,打算回内室。
“还有。”
吴琦也懒得再卖关子,将今天面圣的前因后果一一道明。
又忍不住抱怨:“今天陛下有些奇怪,说话阴阳怪气的,我是为谁啊,还不是为了朝廷。
祁王府被炸又不是因为天灾,是他自己养的小祸头子干得好事,凭什么要户部出钱?”
吴浚嘴角都在颤抖,忽然一声斥责道:“没脑子的东西!”
吴琦被骂傻了眼。
吴浚屏退府婢,将堂屋大门紧闭,才对他说:“陛下阴阳怪气,是因为他在潜邸时也炸过一次王府。”
吴琦张口结舌:“什……什么?”
吴浚所说的潜邸,是皇帝的亲生父母家,众所周知,永历皇帝是藩王之子,从小在封地长大。
少时曾将烟花筒困成一大束燃放,为自己的生母过寿,结果烧了半间宫殿。
此事只有吴浚、郑迁这样的亲近老臣知道,皇帝常以孝子自居,曾得意的夸耀自己是“彩衣娱亲”
行孝,结果弄巧成拙,遭了一顿斥骂。
吴琦当着皇帝的面指责小皇孙的行为顽劣,岂不是撞在了枪口上。
吴琦直感到天雷滚滚,这是天要亡他的节奏啊!
他就是当世诸葛,也猜不到这爷孙俩小时候一个熊样儿啊!
看着茫然不知所措的儿子,吴浚叹了口气:“你但凡还想在朝中待下去,就抓紧让赵宥拟个条陈,把翻修王府的钱挪出来。”
“真挪不出来。”
说到这里,吴琦更委屈了:“各级衙门都在节流,盐税铁税翻了一番,各级官员怨声载道……”
吴浚道:“你哭穷不用哭到我的眼前,修一座王府需要多少预算,我会不知道?”
吴琦大呼冤枉:“您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修一座王府,怎么也要五十万。
拨下来的款项,户部、工部要截留,石材木料要从各地采购,路上总有’损耗’,各府、州、县、漕运衙门层层盘剥,真正用到项目上的不足一半。”
“真是世风日下,纲纪败坏。”
吴浚道。
吴琦心里翻了个白眼,身为人子,他可不敢说他老爹又当又立。
吴浚思索片刻:“那就想个折中的法子,门楣和主殿修一修,世子炸毁的偏殿盖起来,至于其他地方,能掩盖的掩盖,剩下的等朝廷宽裕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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