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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芃太了解她了，东西放进购物车里能每天翻出来刷一刷，刷到最后还是会买下来。

痴痴玩着手机，精致的眉毛一点一点拧紧，好像在处理什么棘手的事情，蒋芃看她有事，便自顾望向车窗外。

直到她们下车，痴痴手机都没离手，不知道在捣鼓什么，蒋芃只好掺着她走。

“芃芃。”

到达东方广场集合店，痴痴终于抬起头来。

“干嘛叫我？和你家那位聊嗨了吧，一路上你都不理我。”

“不是的，芃芃。”

痴痴叫她名字叫得哀怨，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蒋芃：“我犯错了，我把x呗还款的事给忘了，现在我钱不够了。

你能不能借我点，下个月我妈生活费一打过来我就还你。”

“x呗吗？”

蒋芃诧异了一下，“差多少？”

痴痴咬着嘴唇，小心翼翼竖起三根手指，可怜兮兮盯着蒋芃的眼睛：“三千。”

“这么多，你买什么了？”

蒋芃知道痴痴平常花销大，家里必定给的零花钱也不少，不过一个大学生，月光无可厚非，欠钱就不太好了。

“我也不知道，这里买买，那里买买，就有这么多了。”

痴痴低着头。

“我转你吧，你说我拦你你会听的，下次可不要乱买东西了。”

“知道了。”

痴痴委屈的嘴角下挂。

蒋芃还是没拦住痴痴，她们踩完点顺便去商场逛了一圈，痴痴看上一定棒球帽，男士的，走出店很远了，还是很想买，咬咬牙又折回去。

到门口停住脚步，踯躅半天，最后还是进去了，问售货员买单。

蒋芃之间没看帽子的价格，这会儿痴痴要买了，才发现不便宜，惊讶的咂舌：“一顶帽子这么贵？”

痴痴按耐住购物的兴奋，同时也压住了之前的游移不定：“我家那位帅哥戴棒球帽特别好看，这是我们认识以来我送给他的第一份礼物，太次也不好。”

像是说给蒋芃听，又像是安慰自己。

如果要让她买便宜货，她宁愿不买。

痴痴家里从小节省，父母都是很典型的省钱省惯的人。

堂姐表姐穿小了的衣服，母亲都会要过来给她穿。

同班的女同学有漂亮书包、手表，每天放学到学校门口小商店买花花绿绿的文具和印有卡通人物的信纸。

她的零花钱只够她买两根吊颗小珠子的发绳，她只能用她妈从单位顺来的印有单位名称的稿纸给笔友写信。

她的书包是几十块钱的地摊货，母亲带她买书包的时候还会拼命的砍价。

她的书包不是常常脱线就是拉链坏掉、隔层漏洞。

她的衣服总会有这样那样的线头，装饰物订歪，洗两次就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