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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的家,也就是后来住的地方,是幢有些日子的阁楼了。
有长长的走廊,木制的地板,踩在楼梯上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下脚重了,就会觉得有些摇晃。
这给我带来了些别致的乐趣。
简单的行李随便收拾了一下,继而是简单的生活。
由于学业的繁忙,很少有接触鼓的机会了。
walkan里全是敲击的鼓点,生命的钝重在轮回中流转。
买来一些颜料,在靠床的墙上画了一组粗糙的爵士鼓。
我们与夜相伴。
出门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个穿着白色衣裙的孩子,脸色平静得如一面湖水。
我长久地注视着她,看得出来,她在隐忍。
同任何一个擦肩而过的人一样,我们没有说话,哪怕是一声简单的问候。
我不擅言辞,或者说根本无心去做这些。
仅仅是陌路相逢。
后来才知道,她就是最右边那家人的女儿。
最右边那家,从搬来的那天起,我的睡眠就没有充足过,吵闹的声音震动着这幢斑驳的阁楼。
我知道那是在做什么,但事不关己。
一切平息下来的时候已是凌晨。
某个夜深,又被折腾醒了。
我听见噼哩哐啷的声音一点点的刺入耳膜,然后想起那个夜晚一地的碎片和母亲愤怒的脸。
我想出去走走。
在走廊的右尽头,我看到了那个盛放在苍白中的女孩,就那么寂静地悬浮在漆黑的夜。
门口是所谓的战争的牺牲品,她将它们轻轻地拾起,小心地粘贴,举动间充满着期待。
可是最后,最后总是少那么一块,总是留下个缺口,于是希望全然落空。
她起身的那一瞬间,我仿佛看到有暗红色的花朵在她白色的睡裙上凛冽地绽放,得意地张牙舞爪。
我的心开始隐隐作痛。
很想走过去抚过她忧伤的脸,告诉她没事的没事的。
可是我已经习惯了大多时候沉默,只能远远地看着她,把那些承载希望的碎片稀里哗啦一倾而光。
我想起了自己曾经狠心地冲出家门,带着近乎绝望的神情。
一直到一个晚上,破碎的声音经久不息。
一直到我出来,那抹荒芜的苍白也没有出现。
鼓点的掩饰下,我依然烦躁不安。
终于我还是拖踏着鞋子冲进了她的家,却没有看到她的影子。
两个大人依旧吐沫横飞,偌大的房间,一片狼藉。
我穿过客厅,从里屋的大衣橱里领回了泪流满面的她。
那一刻,她蜷在角落,无声地哭泣。
她的指尖已经划满了伤痕,又是张扬的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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