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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在1914年圣诞节和平号召中失败过一次的贝内迪克特教皇,于1915年7月28日,即战争爆发一周年前作了第二次尝试:&ldo;以上帝我主的名义,看在耶稣以赐出鲜血为代价解脱人类的份上,我恳求你们,按天意而治理参战国的你们,对这一在欧洲已进行了一年的恐怖的杀人战争,说说它的目的何在。
流在陆地、流在海洋的血,那是同胞的血。
欧洲最美丽的地方,世界的花园,被插种了尸体和废墟……面对上帝和人类,你们是有责任的,是和平还是战争,你们承担着极大的责任。
请听听我们的请求,听听永恒的、最高的裁判者的代理人父亲般的声音……&rdo;
被恳求者没有听他的话。
法国政治家乔治&iddot;克列孟梭‐‐几年后当了法国总理,1918年凡尔赛和约的牵头人‐‐轻蔑地把贝内迪克特称为德国佬的教皇。
他的腔调和他的世界观是一致的,他原则上很希望看到和平主义者和悲观主义者‐‐他把罗马教皇归入这样的人‐‐不仅像在德国那样闭上嘴,而且立即被送上军事法庭。
莱茵河看起来仅仅是一条河,也没有道德界线,莱茵河的对面的德国陆军元帅埃里希&iddot;冯&iddot;鲁登道夫称这位罗马的和平倡导者是法国人的教皇。
英国人觉得教皇根本不是在跟他们说话,在英国天主教徒很少,英国人有自己的国教,而这个教的代表者在为国王和祖国祈祷胜利。
但大家都在共同努力,希望教皇的强烈话语尽量不要传到本国人民的耳朵里,不要发表在报纸上,根本就不要提到。
总之,不要流传开去。
教皇的请求最终成了一个令人不快的请求,成了一份起诉。
统治者们尽管对那些施暴者作了审问,但教皇提到的所有事情的责任都被推到了敌人身上,地狱始终在别人那里。
这就是战争的逻辑,这就是每一场战争的逻辑,指责和攻击敌人,提高自己部队的士气。
他们总觉得自己是好人,比别人更好的人,这种道德的优越感有助于消除人们对不道德战争(在正常生活中叫杀人)的正义性的怀疑。
欧洲的花园确实布满了尸体,这些尸体原先属于哪个国家已经不重要了,只有特别仔细的记者还能作出识别。
伦敦《每日镜报》的一个记者写道,一个死了的英国人,他的尸体仍然能唤起典型的信任,脸上有绅士的谦虚表情,即使死了,也要保持这种风度。
西线的许多阵地上,阵亡士兵已经躺了几个月,不是零星地,而是成堆地躺着,臭气冲天,腐烂得难以辨认,而在兵团战争日志中却还记录着&ldo;失踪&rdo;。
活着的人虽说已经习惯了看尸体和闻臭气,但即使是最强硬的人也会对臭气有意见的。
不可避免的是,士兵们每天睁开眼睛就要看到,一呼吸就要闻到,等待着他们的又是什么样的命运呢。
这会让他们的心灵得病的。
大本营里的长官们是无所谓的,他们看不见、闻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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