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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2页）

顾祝同、郭汝瑰忙起身。

顾祝同说：&ldo;辜负校长栽培。

鲁西南丧失战机，一败涂地，学生有罪……&rdo;

&ldo;哪个讲鲁西南一败涂地？决战刚刚开始，鹿死谁手怎么就有了定局？！

&rdo;

顾祝同怔住了，呆呆地注视着琢磨不透的总裁。

不过是20个小时，昨天总裁还在电话里大骂：&ldo;没血性！

没志气！

一个月不到，报销了我三个师、两个旅……无能！

……长此下去……党国要败坏在你们手里！

&rdo;

面对着顾祝同、郭汝瑰，蒋介石继续说：&ldo;鲁西南不过是一时失利。

而巳，一不是因为共匪强大，二不是因为我们战略上的疏忽，王仲廉着如期赶到羊山，局面将大异于今日。

他身为兵团司令，徘徊不前，钝挫士气，贻误战机……墨三，执行我的命令了？&rdo;

顾祝同答道：&ldo;报告校长，王仲廉已经着令撤职，押京法办；罗广文升任第4兵团司令。

&rdo;

精明的郭汝瑰轻吐一口气。

抬出一个王仲廉，一笔勾销了鲁西南的败绩，总裁的高明每每在这种时刻显露无遗。

蒋介石沉默片刻，话锋一转：&ldo;看到了？这里上下庆贺山东大捷，你们二位有何感想？&rso;&rdo;

顾祝同的思路早已乱得不成章法，嘘吁了几声。

话难成句。

郭汝瑰到底机敏、灵活，道：&ldo;主席英明。

&rdo;

&ldo;嗯？&rdo;蒋介石看了一眼郭汝瑰说：&ldo;南麻、临朐，不可称大捷吗？&rdo;

郭汝瑰忙说：&ldo;当然。

当然是大捷。

&rdo;

南京距徐州虽然有300公里之遥，但战局、战况每b三报；尤其进入7月以来，山东、鲁西南的情况每大直报蒋介石。

蒋介石也几乎每天打电话询问战情、下达指令。

山东守南麻的第11师7月门日被陈毅一部包围，经调兵遣将，四个师去解救，才免于被歼。

这是事实。

但这期间陈毅部的战略部署已发生变化，其第3、8、10纵队在参谋长陈士榘、政治部主任唐亮的指挥下进入兖州、济宁地区与刘邓呼应；第1、4纵队渡过泅河，也即将进入兖州、济宁地区；第2、7纵队则在诸城地区。

蒋介石令陆军副总司令范汉杰率五个军在胶东半岛扫荡，接触到的仅是华东野战军的第9、13纵队。

郭汝瑰前日在电话里向蒋介石报告说：&ldo;鉴于日前山东陈粟部已在沂蒙山区化整为零，我并未求得决战，以五个军之雄力与其一两个纵队纠缠，零星小胜，于战局无补。

&rdo;现在蒋介石又问他南麻、临胞是否算大捷，他还能说什么呢？

顾祝同自然也不想&ldo;敬酒不吃吃罚酒&rdo;，以他的老道也不是不明白总裁在此时此刻大肆宣扬&ldo;大捷&rdo;的用意。

正是因为深解校长之苦衷，顾祝同内心才更加难以平衡。

鲁西南的惨败和同样不容乐观的前景使他忧心忡忡，引咎自责，深感愧对校长的垂青。

蒋介石木然的表情、颤抖的手指撕裂着他的神经，使他第一次感觉到总裁的脆弱，比他顾祝同还脆弱。

他还敢承认自己的失败，而总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