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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战后出任党魁的吉田茂在自己的回忆录中曾写道:“鲤鱼一旦到了案板上,即便刀上身也不会畏缩。”
以鲤鱼自比,仿佛已经成了日本人约定俗成的一种习惯,之所以选择鲤鱼,可能是因为它的坚忍与对环境的适应性。
大和民族根深蒂固的性格中,有许多令世界惊叹的东西,其面对失败,尤其是战败时,所表现出的那种坚忍便是其中之一,也正是这种异于其他民族的特性,才使日本民众并非沉溺于战败的阴影无法自拔,反而是在美国设定的“鱼缸”
中让自己长到尽可能的强大。
所谓的日本鲤鱼,就是锦鲤,它与普通的鱼最大的区别在于:它的体型是由生长的环境直接决定的。
具体地说,如果你在小鱼缸里饲养它,它只会长到两三寸长;如果你把它放入大鱼缸或者小池塘中,它就能长至六寸到一尺长;放进大一点的池塘,它能长到一尺半长;如果把它放进大湖之中,让它不受限制地充分成长,有朝一日它可能会长达三尺。
基于锦鲤的这一特性,日本人经常以鲤鱼自称。
每年的5月5日,日本男孩节那天,但凡有男孩的人家都要悬挂用布、绸或纸做的空心“鲤鱼旗”
。
这其中的含义除了“鲤鱼跃龙门”
的美好祝愿之外,也在一定程度上表达对跃龙门前坚忍的推崇。
确实,所有的成就与辉煌都不能轻而易举地获得,此前必定有一个漫长的成长过程,甚至还可能是痛苦难耐的。
几乎对所有的国家而言,举全国之力进行的一场战争以失败告终,无疑都会是一个重大的打击、一场巨大的灾难,因为战败之后的恢复工程异常艰巨,此外还极有可能需要面对战胜国的占领。
二战后的日本,面临的就是这样一种局面。
值得庆幸的是,美国采取的是一种日本人可以接受的占领方式:保留已有的政府,由日本人负责本国的行政管理和重建工作。
美国之所以实施这种管理方式,是出于自身的考虑,正如当时希德林将军所说:“利用日本国政府这种占领方式所取得的好处是巨大的。
如果没有日本国政府可资利用,我们势必要有直接运转管理一个7000万人口国家所必需的全部复杂机构。
他们的语言、习惯、态度与我们都不同。
通过净化并利用日本国政府,我们节省了时间、人力和物力。
换言之,我们是要求日本人自己整顿自己的国家,而我们只是提供具体指导。”
同时,却也收获了超乎想象的成果。
在美国人眼中,日本向来是一个怒目而视、睚眦必报的民族。
面对战败的挫折与美国占领的屈辱,日本民众极有可能会对美国的占领表示出敌对的态度。
但结果远远出乎美国人的预料,日本民众坦然地接受了美国的管理,因为他们期望自身的改变。
因而,在日本投降之后的第五天,在美军尚未登陆时,东京的《每日新闻》便已刊登了这样的评论:“这对最终解救日本是大有好处的。”
日本之所以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产生如此巨大的转变,皆源于他们对“尊重”
的期望,就像战败后各家报纸的社论反复强调的那样:“日本必须在世界各国中得到尊重。”
可见,日本国民的责任就是要在新的基础上赢得别人的尊重,这就是日本人的“政策”
。
美国研究家约翰·脱兰在他的《日本帝国的衰亡》(上)中这样描述日本人:“与西方人黑白分明的思想方法不同,日本人的界限比较模糊。
在国际关系中,日本人讲究的是‘政策’而不是‘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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