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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2页）

这一场忙碌过后，冷静下来，他为自己今后定出了这样的方针：&ldo;余于现日混乱局中，各方作为均不合于余之意旨，惟有默守不问，所有约请一律逊谢，公私皆无参与之必要，何须自去拖泥带水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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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方在中原大战中的胜利结束了混乱的局面，不愿同国民党发生关系的白坚武一时也没有参与的机会了，于是回过头来经营他的仁和干鲜货栈。

&ldo;九一八&rdo;事变发生，他在报纸报道之前就知道了：&ldo;向晚何庭流来，言日兵实行占据沈阳、长春、安东、营口、哈尔滨等处。

蓄心积虑，已非一日。

所怪东北当局平时既根本准备之毫无，时变到来又无神敏应机应付之可能，惟历次入关贪得一时之便宜，忘却永久之祸患，为可痛耳。

事势至此，急切别无良法，惟有以卧薪尝胆之精神，期以十年生聚十年教训，再雪此耻耳。

&rdo;这天的日记接着还写了他对日后收复东北之后，移民实边，充实人口等等加强国防的种种思考。

在致吴佩孚的信中，他把失陷东北的责任归之于国民党：&ldo;此次东北事变为党治之总罪案，尚不知自省，反益复争权分赃，计崩溃之期不远。

&rdo;他认为&ldo;国民党误国至此，理应退避，以谢国人&rdo;。

&ldo;一&iddot;二八&rdo;事变爆发，他这样看此事对于中日两国的关系：&ldo;日军犯沪。

在中国以自乱，内争数月，无人之政府不能先事预防，固为自致其侮，而日军一逼再逼，致自焚之祸，将来亦有不堪问之结局也。

……为日本计，即欲倒国民党，扶助中国另成一新局面，亦非横冲直撞所能作到；若是所为，是自暴其无理于世界也。

……中国如何，另一问题，日本则末日将至耳。

&rdo;他把日本横冲直撞扩大对华侵略，看作是日本走向末日的一个步骤。

有几个失意政客想组织一个&ldo;宪政期成会&rdo;，约白坚武加入，&ldo;余以无此兴趣谢之，今日理论非可收效者也。

昔清廷预备立宪，急进之士视为不足与谋，尚复毅然倒之；今党治视昔之清廷何如，而谓可向之请愿开放政权耶？余今日手无斧柯，又不能上山为寇，然心实反对国民党之一人，有实行反对者，余必为其中之一分子，若加入理论中请愿，余惟谢不敏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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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这一年除夕的日记结尾处写道：&ldo;大凡怀才有抱负之人，不能扼之常〔此处印本疑有脱漏〕之不得，志若终不得展，则挺险横决而已。

且毁誉是非亦非定于一时，俗谚所谓最后见者，终有大白之一日，否则负污名以长没，亦所甘心，较沉沦不得伸亦愉快多矣。

余畴昔尝一参蓬莱之政，但北洋派相携出于自争自溃自杀而莫克挽。

既而静观国民党之施设，亦颇望其成功，积年累月亦濒于绝望。

返视国家民族无一领导自拔自救之人，余忍之久矣，最后不能不一试，会待机会耳。

&rdo;这不但是他一年的总结，他前半生的总结，也是预示他未来的作为。

他忍耐得太久了，有机会就要一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