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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第2页）

詹春见王浩插言，自己也憋不住说道。

他兄弟二人自从怀柔之战后，一直是武安国家中的常客，自称跟紧武安国，不当官也能发财。

&ldo;是啊，是啊，所以我们无论什么时候，拳头一定要大&rdo;。

弟弟詹毅随声附和，伯文渊的话在众人的哄笑中被这两个北平有名的奸商绞了个稀粑烂。

&ldo;关于国家和朝廷的区别我不懂，但我认为&lso;水能载舟，亦能覆舟&rso;这句话最有道理，如果百姓总是有覆舟的实力，架舟者自然要小心，对舟和水都有好处。

如果能不死人的话，百姓有能力造反也不是坏事&rdo;，李陵跟着起哄道。

&ldo;李兄，你是武将，喝多了酒别跟着瞎说&rdo;，郭璞见大家兴致越来越高，低声提醒道。

众人这才想起有些话逾越了，笑了笑，把话题扯到了别处。

&ldo;武侯，学生有一个疑问，已经很久了，不知当不当讲&rdo;。

酒宴结束，找个由头拖着未走的冯子铭小心翼翼地把自己思索很久的疑问提了出来。

&ldo;说吧，有什么应不应该的，我知道的也未必就比你多&rdo;。

见武安国应允，冯子铭高兴地从怀中拿出自己的宝贝，铺在武安国面前的案子上，依旧是那幅地图，只是中国的沿海，被他详细地用纤细的鹅毛笔密密麻麻标满了字。

&ldo;武侯，学生在海上远望，海面似乎是个球面状，而武侯所画地图，两边似乎也是可以相连的，古人说，天圆地方，似乎不对。

&rdo;冯子铭把地图两端对折，叠成桶型，&ldo;学生以为，我等脚下的大地可能是个球型，但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海水不会流出去，在这一侧的人兽，不会掉下？如果以我中华为上，则此处人必横卧，此处人为倒行，这又如何解释&rdo;！

好个冯子铭，武安国心头一阵欣慰，大明朝终于有人用自己的眼睛观察自然，而不是一味从古书中寻找答案了。

但如何解释呢，告诉冯子铭万有引力，现代宇宙学说？武安国沉吟着，他不想越俎代庖。

&ldo;子铭，你的问题，我也难回答，但西方的确有人说过大地为圆的。

我觉得你先不必管为什么没人会从圆上掉下去，有机会先证实一下大地是否为圆再说。

如果事实真的如你所推断，再寻找为什么为圆的理论依据不迟。

做学问嘛，关键是要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rdo;

冯子铭愣住了，他惊讶的不仅是武安国承认自己不懂的谦虚，更惊讶于武安国所说做学问的方法，&ldo;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不必先考虑是否合理，先证实自然现象是否存在，再考虑存在的理由&rdo;。

他的眼前霍然开朗，窗外的夜色中，一个完整的而真实的世界，正逐渐向他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