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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1页）

这次炮击是教会发起的反布尔什维克运动的借口。

一份有号召力的，标题为&ldo;来自圣克里姆林宫的求救声&rdo;的呼吁书，很快就被刊印问世，主教会以惊人的速度选举出一个委员会搜集践踏莫斯科圣址的事实，并委托涅斯托尔主教写一本《炮击莫斯科克里姆林宫》的小册子，这本小册子也很快问世了。

毫无疑问。

季米特里以与众不同的狂热参加这些活动，布尔什维克成了他信仰的上帝的私敌，因而也成了他本人的私敌。

当我受市苏维埃主席团的委托参加制定维修的预算时，卫戍司令的助手同我一道去察看建筑物的损坏情况，陪同我们的季米特里竟然认不出我来了。

他回答问题时怒气冲冲，双眉紧锁，态度生硬。

修士大司祭固执地重复&ldo;炮轰克里姆林宫&rdo;这句话，终于把为人和善、性格恬静的卫戍司令的助手惹火了。

&ldo;修士大司祭公民，我们开枪不是要射击克里姆林宫，而是打盘踞在克里姆林宫里的白匪强盗。

&rdo;他说。

&ldo;那是些孩子。

&rdo;季米特里说。

&ldo;不是孩子，而是士官生，&rdo;卫戍司令的助手反驳道，&ldo;士官生不是孩子。

孩子玩的是玩具，而不是步枪和机枪。

孩子不会开枪，只会喝粥。

平心而论，与其说我们，还不如说你们，信徒们，对炮轰负有更多的责任。

&rdo;

&ldo;这怎么解释？&rdo;

&ldo;是谁允许士官生们把机枪架在救世主基督修道院的钟楼上、伊维尔小礼拜堂和谢尔盖大教堂上的呢？是你！

如果钟楼上不架机枪的话，就不会用大炮去轰击。

&rdo;

&ldo;教会不能，也绝不允许任何人用武器去亵读教堂。

&rdo;

&ldo;修士大司祭公民，这已是事实了！

&rdo;

&ldo;这不是事实，这是对实际情况的不同理解。

&rdo;季米特里反驳道，&ldo;如果争论的焦点在于某些钟楼上架设了机关枪，那么，这不是教会的过错，而是某些神职人员屈服于暴力和过分恐惧的结果。

你们十分清楚，俄国东正教公开声明自己的中立地位和号召武装人员停止兄弟间的残杀。

&rdo;

&ldo;清楚，&rdo;卫戍司令的助手说，&ldo;当我们把他们压下去的时候，你们就呼吁停止战斗．与此同时，邱道夫修道院却在祈祷战胜布尔什维克……算了吧，尊敬的修士大司祭大人，不管谁对谁错，我们不追究了。

&rdo;

炮轰克里姆林宫不仅使建筑物受到了损坏，同时也伤害了我们之间的关系，这种关系本来就是脆弱的，不稳定的。

室外已是黄昏。

我打开了灯。

是的，很难把季米特里和他的上帝同不可相容的东西统一起来。

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理解什么是暴力‐‐历史的接生婆，不会理解为了修建共同幸福之道必须使用斧头、叉子、机枪和大炮，而不是忍耐和友爱。

&ldo;我的老兄，我说的话你根木没听进去，&rdo;卡尔塔绍夫用责备的口吻说，&ldo;看来我白费唾沫了，是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