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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着,媚儿不由拿起梳妆台上的描红,在伤口旁缓缓修饰着,学着前世的习惯,十分熟稔的在额头上花了一朵腊梅。
恰逢,这时,磊哥儿端着杯热茶进来了。
媚儿便放下画笔,将磊哥儿拉过来,将额头上的伤口朝着磊哥儿跟前一凑,皱巴着一张脸,一脸大惊小怪道:“磊儿,快瞧,阿姐头上怎么开出了一朵花来了!
这是怎么了,阿姐害怕!”
磊哥儿见媚儿紧张兮兮,立马也跟着紧张了起来,赶忙将那茶往桌上一搁,立马凑上前打探。
只刚一凑过去,正要抬手去摸,却见沈媚儿又很快将脸一躲,咧嘴笑着冲他道:“骗你的,小傻子!”
说着,媚儿伸手往磊哥儿脸上掐了一把,飞快起了身,道:“你这个小呆木头定然是瞧不懂的,娘亲才能欣赏到我的美!”
边说着,沈媚儿边风风火火的要送去给小元氏欣赏。
留下磊哥儿还一脸懵然的杵在原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喃喃道:“腊梅?阿姐的伤口怎地变成了一朵腊梅?”
磊哥儿还在迷糊琢磨。
沈媚儿却走到了门口,正要掀开帘子出去,却听到屋子外头,陈刘氏的声音传了来,道:“元家妹子,俺也是没办法,实在是走投无路了,这才舔着脸厚着脸皮来找你的!”
“唉,翠姐儿那孩子,是个命苦的,她投错了胎,生在了俺们家,是个受苦受累的命,不像你们家媚姐儿,是个小姐命!”
“往日里便罢了,横竖咱们家那几个姐儿都破烂惯了,可过些日子是她的大日子,总不好破破烂烂出来见人的,哎,孩子他爹就一双手,又是个好吃懒做的,小宝前些日子不知是不是被那下山的畜生给吓着了,这几日哭个没停,想叫大夫瞧上两眼的钱财都没有,只能生生挺着,哎,这一切都是命,是他们命不好,怨不得旁人!”
说着说着,声音便带起了哭腔。
紧接着,小元氏关切的声音立马响了起了,忙道:“哎,您别哭,刘大姐,您甭哭,有什么您直说便是,这乡里乡亲的,咱们又是邻居,有什么事情,能帮,定然是要帮的,您别哭了,您说吧!”
小元氏是个单纯心软之人。
哪里受得住这般软磨硬泡。
小元氏话语一停,便听到陈刘氏朝着小元氏放肆感激了一番,热情到小元氏快要招架不住了,随即,这才支支吾吾,有些尴尬开口道:“是这样的,过几日,会有客人上门来,咱们家翠姐儿年纪不小了,总是要见人的,只是,咱们家穷,这都好几年了,给翠姐儿置办一身新衣裳的钱财都没有,这客人来了,翠姐儿总不好一身破烂衣裳见人罢,听说,听说你们家媚姐儿年前做了那身大红袄儿时,还剩下了一些布,能不能,能不能匀些给咱们家翠姐儿,我我想连夜给她做身像样些的衣裳,就穿那一回,穿了那一回,我便要翠姐儿立马洗干净了给你们家媚姐儿还回来,你你看怎么样?”
说这话的,正是陈翠翠的娘老子陈刘氏。
这话,已是不同时节,不同场合,不同方式,说过无数回了。
是借?是买?
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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