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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放下屠刀”
,俞大猷躲避不及长剑掉落,他便索性也扔下棍鞘,又运起“虎将摄龙拳”
的招数,他此时已经乱了方寸乱拼乱搏,那人也扔下木棍,进前以泰州派掌门王艮的成名绝技“归去来兮掌”
应敌,数十招后拨开他的拳掌,一招道家的“和光同尘”
将他震出丈外,紧跟着又以“分瓣拂风手”
的功夫直取俞大猷胸膛。
俞大猷自知这一招自己是万万躲不过去了,大喝一声:“且慢!”
那人听他这话当真就停了下来,收起掌势笑着问道:“怎么,尊驾这是认输了吗?”
俞大猷回他到:“前辈武功之高,在下生平未见,棍剑拳脚皆输得心服口服,敢问前辈尊姓大名,俞大猷死也要死个明白。”
那人听言说道:“俞大侠言重了,在下不过是要取回少林的东西,绝不会伤你性命,在下姓王名守仁。”
俞大猷听得这名字,只觉得好生耳熟却想不起是谁,心中思索一番,突然大惊说道:“前…前辈就是昔日武功天下第一的‘阳明子’王守仁王伯安?!”
王守仁展露笑眉说道:“天下第一什么的不过是的江湖上的虚名,昔日我与你师父李良钦大侠还曾一起在会稽山以武论道,承蒙他指点从靖节先生的典籍中共创了一套掌法,说起来你还是我半个师侄,你师父现在可好?”
俞大猷听言大喜,赶忙说道:“师尊身体甚好,我少年时便常听他老人家说起您,听闻您昔年辕门前力挫一线阁阁主“骷髅道人”
李士实,大败“金笔妙手”
刘养正,独自一人从万军丛中杀出一条血路穿破离去,力挽狂澜带兵平定宁王叛乱,晚辈对您神往已久。
可我听说五年前令尊大人去世您要回乡守制,朝廷不许非要夺情,但之后您私自离开从此了无音讯,江湖上人多嘴杂,各种说法流传于坊,您怎么到这来了?”
王守仁说道:“贤侄莫急,来,我们去亭中详谈。”
二人走入天泉亭坐下攀谈,原来当年王守仁官至南京兵部尚书,世宗登基后,因其不是先帝武宗一父亲弟,乃是孝宗四弟之子,朝廷在议兴献王尊号的问题上引起了轩然大波,一时之间朝内党争不断,最后以张璁等人为首的“论礼新人派”
得胜告终,原阁老杨廷和被迫告老还乡,一众朝廷要员被庭仗责罚甚至仗节死义,王守仁上疏为杨廷和等人鸣不平,却又得罪了张璁。
当时正值王守仁父亲去世,他恳请回乡守制,朝廷夺情不许,王守仁又再次上疏恳求,张璁忌惮王守仁在朝野和江湖的影响,居然私下矫诏批准,秘密安排了大量杀手半路截杀王守仁,并打算诬陷王守仁抗旨不遵擅离职守后畏罪自杀。
幸得吏部的夏言暗悉消息通传了王守仁,当时张璁独揽朝中大权,王守仁自忖无论进退都难免招来杀身之祸,留朝任职最是危险,无奈之下自行隐居避祸。
不久前夏言朝内党争大胜扳倒了张璁,入阁主事,王守仁擅离职守一案真相大白,且他丁忧期限已过,王守仁的弟子黄绾和夏言马上向世宗建议起复王守仁,世宗即令王守仁为左都御史,总督两广兼巡抚,赏赐铁券岁禄。
王守仁从京城赶去赴任之时路过嵩山,便在嵩阳书院留住几日吃斋修身,他昔年曾与朝中好友游览过嵩山,与少林方丈普从神僧是故友,此番前来已经拜会过了,恰巧俞大猷在此时上山,大闹少林后要进入藏经阁,普性担心他恐行偷盗之举,少林中人无人是他敌手,便早早和普从商量,说清此事原委请王守仁出面,在他必经之路拦截。
如果见他之时,有其他僧人相伴或者在见面之前有弟子下来传话,王守仁让他过去便可,若是他一人独往必定是偷取了藏经阁内物品,王守仁便要出手夺还。
俞大猷听得王守仁解释前因后果后暗叹普性其人心思缜密料敌在前。
王守仁说道:“贤侄此番大闹少林寺之行为确实有不妥,虽然可在江湖扬名立万,但是毕竟对名门宗师不敬,最重要的是你们双方明明有约在先,你怎能不守信用偷取秘笈。
贤侄还是把那东西拿出来,你怀中藏物,方才过招时我已经看见了,你若是真的不愿意再上山,我一人亲自去还给少林。”
俞大猷对王守仁极是敬重,王守仁十几年前一人独挡宁王数十名江湖好手的时候就已经是公认的“天下第一”
了,如果自己不答应,王守仁全力而击,就算自己身上无伤也断然在对方手上走不过百招。
现下不能不听,便从怀中掏出一物,书籍模样,外面被一张蜡封过的皮布包着,俞大猷一下一下极小心的将其翻开,露出里面的《洗髓经》,递给了王守仁,说道:“劳烦前辈将此经归还给普从神僧,再帮晚辈道个歉,晚辈在此多谢啦。”
说罢将皮布折好放入怀中,起身便要告辞离开。
王守仁见他眼神有异,瞧他刚才对这本《洗髓经》好似并不在乎,反倒是对那皮布小心翼翼,一直小心折叠以皮布背面朝对自己,他如此大动干戈取到的经书现在却这么轻易交给自己,又急于离开。
王守仁历经风雨阅人无数,最是善看人心,一眼洞悉俞大猷行为有诈,起身说道:“贤侄,这经文乃是少林至宝甚是珍贵,我怕途中有所磨损,可否将你刚才所用包书皮布给我,也好妥善保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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