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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地一声,一把长一尺三寸,宽三指的匕首捅进了大肥猪的咽喉,枪长见那血粘稠稠地冒着热气突突出来,不禁感到颈勃丝丝发冷。
眼见着活崩乱跳的肥猪瞬间就只有出气的份儿,枪长不禁对胡老刀生出一丝惧意。
胡老刀杀猪二十年来都是一个人动手,自己扛一根长条板登,一把勾子,只要主人家指明挨宰对象,老刀箭步上去,勾住猪嘴拖到条登边,膝盖顶着猪肋,嘿声用力便顶翻偌大的一头肥猪,从腰间抽出那寒光闪闪的尖刀来,对准咽喉轻轻一捅就完事儿。
胡老刀有个怪习,每杀一头猪都要喝头口血。
传说这样猪死后的冤魂才不敢缠上身,也可增加本人的血阳之气。
枪长捧着青花大碗为胡老刀接头口血,鼻尖上冒着微汗,顾不得擦去脸上和手上溅到的血珠子。
死死地盯着尚在抽搐的肥猪骂道:“日你妈,这下看你再扳?”
胡老刀崩紧的青脸皮跳动一下道:“这猪劲挺大,平时很能窜!”
枪长忙着道:“是是是,这杂种能跳过五尺高的圈门,五六个人捉不住,力气大得很,还要吃生苞谷,附近怕只有我大爷家喂得出这么大的。”
胡老刀道:“还是酒糟喂出来的猪板杂,看看这肥肉怕有四指厚。”
枪长嘿嘿笑道:“刚好下酒,儿喽,今天刨烫有得整喽。”
周遭围观的人本打算看胡老刀手忙脚乱的热闹,谁知这胡老刀确有一手,毫不费事儿的就把这毛畜生整死了。
一个壮年汉子抽着老烟打趣道:“嘿,我说老刀儿,你不怕这畜生到地底下告你?”
胡老刀翻了翻黄鼓鼓的眼球道:“怕个逑,老子杀了二十年的猪,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几天不杀老子浑身痒。
嘿嘿!”
一边说话一边抽动着刀子观看肥猪的反应。
这时枪长撮着阔嘴笑道:“嘿嘿,听说老刀你的*也能杀猪!
是不是真哩?”
旁边的人听到这话,哄地一声笑得炸开了锅。
枪长的面相长得有些细致,眉骨和脸骨突出,腮邦子又陷下去,像未进化完的猿人,不过肤色细白,身躯显得娇小了些。
胡老刀大笑着骂道:“哈哈哈……老子那玩意是用来杀婆娘的,哈哈哈。”
胡老刀站起来的时候就像一块门板,直挺挺的。
枪长尖着嗓门笑道:“说是杀母猪才用!”
刚才说话的壮年汉子道:“可惜你枪长的老母猪跟人跑逑了,不然倒可以让老刀儿帮你杀杀……”
话未完自个先大笑起来。
其他人七嘴八舌地拿枪长开心,枪长尖瘦的脸勉强地跳动几下,胡老刀眼见枪下不了台,更是放肆:“大家知不知道枪长的大号是怎么得来?”
一个年约六旬,戴一顶咖啡色毛线帽的老头咧着一口的黑黄牙说:“是这样是这样……”
边说边竖起左手的食指和中指比划着往裤袋里伸,挤眉弄眼的样子显得滑稽已极。
胡老刀笑得前府后仰地指着枪长说:“哪时候也去把人家的婆娘枪一个来用?”
枪长皮笑肉不笑地说:“反正我是不会用*杀猪的。”
众人眼见枪长吃亏了更是起哄得劲。
枪长因为手脚不干净总爱在邻近人家顺手牵羊,不过从不偷贵重财物,只爱占蝇头小利,殊如小收音机,电筒,电灯线和其他什么带电的东西。
枪长觉得自己会搞无线电,而这些狗入的连无线电都不懂是啥子名堂,所以不算是偷,只是借来研究一下,研究好了老子要还的,要是研究坏了,那只好对不住。
为此附近的人没少骂过枪长他娘。
枪长应付不了,只得端着猪血一跳一崩地离去,嘴上仍是大叫道:“算了算了,老子不跟儿子斗,吃点亏让你们。”
话未完早一溜跑进了堂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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