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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ldo;放寒假我到家后，我弟弟的病已经很重。

&rdo;他开始缓缓地叙述起来。

&ldo;我们爷几个‐我爸、我伯父、我叔叔都白天黑夜地守着他。

到了腊月二十五，他是真的不行了。

晚上来看他的，除了我们爷几个，还有几个亲戚和邻居。

他住的两间小屋，满满地坐着十几个人。

&ldo;我第一次经历这种场景‐一个家族的人目睹着他们一个成员的生命即将消逝的场景。

我弟弟床头的板凳上放着一盏煤油灯。

借着灯光，我看到一张张神情凝重的脸和我弟弟那奄奄一息的模样。

&ldo;屋子里静得很。

没有说话声，也没有其它声响。

只有谁时不时地发出一声叹息。

&ldo;大概夜间十二点钟，煤油灯的灯光暗了下来‐油快要烧完了。

我父亲起身给灯里加了油，灯光重又亮起来。

&ldo;时间在忧伤中一分一秒地过去。

约莫凌晨三点钟，突然，一只硕大的笼花老公鸡腾空而起，绕着屋子飞翔起来。

所有的人都被这意外惊呆了，目光都盯着那鸡转。

当它经过我弟弟的床头时，油灯被它扑灭了。

&ldo;不知谁擦亮了火柴，把灯点上。

大家自然是不约而同地找鸡。

&ldo;找了一会鸡没找着，再去看我弟弟时，他已经死了。

&rdo;

&ldo;鸡会不会飞出屋子呢?&rdo;我禁不住问。

&ldo;不会，天冷，门窗始终都是关着的。

&rdo;

&ldo;会不会钻到哪角落里?&rdo;

&ldo;我弟弟住的是西厢房。

屋里除了床只有几件农具，各处一眼都看的清清楚楚，没地方能藏得住鸡。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