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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尔文不动声色地问。
老神父:“我不认识您,不过我知道您是为什么来的。”
“为了什么?”
老神父神情莫测地笑了笑,微微抬手对他说:“跟我来吧,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
他看见泽尔文站在原地露出些警惕的神色,于是又说:“放心吧,就像我写在信上的那样,只要您带来了我要的东西,这件事情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
泽尔文犹豫了一下,他不确定他们说的是否是同一件事,不过他说的对,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随时都会有人经过,关于那块怀表他的确有许多想问的,于是他迟疑了片刻之后,还是跟了上去。
老神父将他带到了塔楼的楼顶,那儿有一间卧室,应该就是他住的地方。
泽尔文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你说你知道我来这儿的目的?”
“当然,”
老神父为他倒了杯水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为了那个女人和有关她的秘密。”
泽尔文绷直了身子,假装不在意地追问道:“什么秘密?”
老神父微笑着并不说话,他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见泽尔文依然坐在那儿一动不动,才又放下杯子叹了口气说:“我在信里说得很清楚,关于那个女人的死因,我们都知道那并不是一个意外。”
泽尔文皱起眉头:“什么信?”
“我寄给你们的那封信,”
老神父说,“否则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因为有人给了我这座教堂的地址,”
泽尔文说,“我的确在找一个女人,但我不确定我们说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老神父愣了一下:“你是第一次来到这儿?”
泽尔文不说话。
老人脸上的神情渐渐变得严肃起来,他用一双锐利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泽尔文追问道:“所以你不是……家族的人?”
泽尔文听见他含含糊糊地吐出一个名字,不过他没听清。
他开始意识到这场对话的诡异之处了,于是泽尔文站起来:“看来你并不是我要找的人,我想我没有必要再继续待下去了。”
神父的脸上露出一丝惶急,不过他克制住了,当泽尔文表示要离开的时候,他艰难地挤出一个微笑,喃喃道:“是的,看来这当中有什么误会,我希望你不要在意那些话……”
泽尔文没说话,他拿起手边的帽子走出了这间屋子。
可是,当他刚出门的那一刻,忽然听见身后的脚步声。
泽尔文回过头,还没来得及看清背后的人影,紧接着就听见一声清脆的花瓶碎裂声,后脑勺传来一阵剧痛,很快他就失去了意识。
·
教堂里的追思会还在正常进行,没人察觉到不远处的修道院里发生了什么。
今天这场追思会的主人公是镇上的洛拉小姐——同时她也是温芙的美术老师。
温芙正坐在教堂最后一排的长椅上走神,她的母亲温格太太坐在她的身边,拿着一块白色的手绢轻轻地擦拭眼里的泪花。
这一切都让她想起九岁那年她父亲的葬礼。
那天的天气不太好,天空阴沉沉的,整个城市都是灰扑扑的一片。
母亲替她换上了一条黑色的裙子,随即牵着她和哥哥的手赶去教堂。
父亲安详地躺在白玫瑰围绕着的棺材里,看上去就像睡着了那样。
整个葬礼过程都很安静,除了偶尔一两声低低的啜泣,几乎没人说话。
葬礼结束的时候,温芙悄悄地将墓碑前的一枝白玫瑰换成了红色的,因为她想身为颜料商的父亲不会喜欢这样单调严肃的葬礼。
父亲去世后,他的商业伙伴卷走了店里的钱离开了杜德,母亲只好把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拿出去抵债,之后带着她和哥哥温南一起搬到了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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