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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esp;&esp;“您知道这过程有多痛吗，被术法侵蚀，眼睁睁看着身体皮肉寸寸腐烂，变成植物的根茎……我不知道这一切何时能到头，又该向谁寻求解法。”

&esp;&esp;卫夫人像是被触动了，蜷在身侧的手指神经质地一抽。

&esp;&esp;她猛地推开面前的卫卿卿，双手护住脑袋，口中念念有词。

&esp;&esp;“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放过你……不，不不你放过我，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esp;&esp;卫卿卿退在一边，精致的面上倏然滚落一行泪。

&esp;&esp;她无法忍受卫夫人的逃避，事到如今都要摆出一副无辜的模样撇清关系，誓要清清白白。

&esp;&esp;“母亲真得不知道院中的修士都是怎么没的？白日里这两个外人在时，您一时失态……您在惧怕什么？”

&esp;&esp;枝条强硬地撑起卫夫人的脑袋，迫使她无法再置身事外。

&esp;&esp;卫卿卿身后凝有一团黑雾，其间怨气冲天。

&esp;&esp;那些含恨而死之人互相撕扯，彼此吞噬，更蚕食着她。

&esp;&esp;“您连看一眼都不敢的东西，从禁术施展的那一天，便寄宿在我身上。

如今护院皆因您一念暴毙身亡，我身化囚笼，又能困他们到几时。”

&esp;&esp;卫夫人在枝条的钳制下颤颤巍巍，听闻卫卿卿几番言辞后，颓然瘫倒在地，再不置一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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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立在院中的时雁一了然，卫卿卿如今模样是至亲生出的恶念，反噬的结果。

&esp;&esp;因为一己私欲，做了错误的选择，却不愿承担后果。

&esp;&esp;卫卿卿在昼夜不歇的苦痛中反复自我开解，在得知真相后仍然心存祈愿，这么些年习惯了替卫夫人的行为做辩解，她自始至终想要得到的只是对方一句服软，哪怕是丁点的悔过之意。

&esp;&esp;——可惜没有。

&esp;&esp;这成为了压垮卫卿卿的最后一根稻草，没能等到唤她回人间的那声悔，她为人的善念彻底舍去，一己之力酿成了卫家的惨案。

&esp;&esp;故而有了后续一系列的事。

&esp;&esp;至于黎孟夜在背后扮演的角色，他应是看中了卫卿卿的不甘心，借机说服对方为他所用，操刀组了一场局。

&esp;&esp;一方面助卫卿卿发泄怨念，一方面则是其所谓的，找一个新‘盟友’。

&esp;&esp;顺便探一探他这把送上门的新刀的虚实。

&esp;&esp;时雁一轻啧。

&esp;&esp;真难为他盯这一路了。

&esp;&esp;“生死契乃黎氏禁术。”

&esp;&esp;幻境破碎，往事了矣，卫家一夜间不复存在。

&esp;&esp;东方晨光熹微，卫镇迎来了玉晏阁几位阁使，他们到来的时机可谓非常微妙。

&esp;&esp;彼时卫卿卿还没能收拾残局，面对这些不速之客，她甚至不及反抗，瞬息就被制住。

&esp;&esp;与之前大数量派来的侍从不同，这次几人周身凝着的气息虽流转缓滞，却透着死而不僵的意味。

&esp;&esp;用时雁一的话形容，他们的味道很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