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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家房本上的面积不大,实际却不小,上个世纪的家属房没有公摊面积,多多少少还要赠送几个平方。
房子是个小两室,方正的客厅连着左右两个卧室。
宋吉祥洗碗的空档,方元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眼神随意游走看到了左侧卧室门上挂着的并不显眼的黄铜锁。
他起身踱了过去,用手指勾了一下那锁,锁头左右摇晃轻撞门板,发出不算悦耳的声音。
啪,瓷器坠落的声音,音波似乎还在振动,正在洗碗的宋吉祥便两手沾着白色泡沫出现在了方元身前。
从未有过的凌厉之色出现在他的面上,眼睫下压,目色冷凝,眼周肌群抽动,像是一匹被侵犯了地盘的头狼,死死的盯着与之为敌的对手。
方元心中一震,面前的宋吉祥让他忽生惧意。
这还是那个空有长相的二逼吗?如此凛冽的神情,不应该出现在一个没有脑子的人脸上。
拨弄锁头本是他的无心之举,如今他却郑重的看了一眼那块还在晃动的黄铜,不知这扇门后被它锁住的又会是什么?
“你做饭辛苦了,去沙发上坐着休息一会儿,或者去我屋里躺一会儿吧。”
宋吉祥的话虽然依旧温柔,但眼中极力压抑着的戒备与凌厉被方元窥得一清二楚。
他随意的靠在门旁的墙壁上,状似玩笑的问道:“你这么紧张,难道里面藏着什么美人?”
宋吉祥略略垂脸,在扬起来时面上已换了寻常神色,他笑了一下,道:“里面锁了一些父母生前用的杂物,哪有什么美人。”
方元从未将宋吉祥列入自己人生的重要名单中,因而即便觉得事有蹊跷,也不愿深究,他顺势点头,看向洗碗台旁边碎了一地的白瓷,生硬转变话题:“划伤了吗?”
“没。”
宋吉祥凌空立起双手,丰沛的泡沫从的手掌流至手肘,形成一个欲滴的水珠。
他倾身上前,在方元唇上留了一个轻吻,低声哄道,“媳妇,你要乖。”
短短的五个字蓦地让方元心中一紧,不管宋吉祥的语调多么温柔缱绻,他也从中听出了绝对的强势与压制。
面前的这个男人与自己认识宋吉祥差距甚著!
是自己无端多心?还是从来都没了解过他?
方元摘下眼镜,抽出口袋中鹿皮布擦拭,他垂着眸子,语中漫不经心:“好啊,我会乖。”
进入十二月,天气真的冷了下来。
城市已经覆上了雪,那雪车轧人踩,又经废气喷染,脏污丑陋,当真算不上银装素裹。
无课的时候,方元都会陪着宋吉祥待在超市,两个人逐一梳理各项事务,已将超市的漏洞与陈珂了然于心。
这日,两个人正在埋头钻研销售策略。
宽大的椅子舒适柔软,方元的身子被真皮的气息包裹,他一手拿着材料,一手转着笔花,时不时就着宋吉祥送上来的水喝上一口。
清水入口温热,刚刚适口,是宋吉祥亲自试过温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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